因为倒时差的缘故,他昨晚半夜才睡,结果早上起得晚了不少,所以诸伏景光的话语显得很可信。而影山步也没有深想,只是对好友点了点头就走在前边,边走手伸到口袋里摸钥匙。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好友解释自己嗓子出现的问题。搪塞医院那边倒是简单,照本宣科说自己是在遭遇危险之后忽然无法开口,自然而然便会判定成心因性失声。到时候配合心理医生治疗一下,之后康复就显得很合理。
但是由于他的不良记录,导致他在警校这几位朋友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莽夫,总感觉又要被批评
至于琴酒倒是对他的失声没什么太大看法,只让他张嘴看了看喉咙,又测试了他的声带没问题之后,就放了他一马,只说之后听医生的话。
影山步住的这套房子是公寓,因此他们在楼下相遇,一同走进电梯。走在前方时,影山步伸手去摸钥匙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因为他没办法回答诸伏景光的寒暄。
“你今天晨练这么晚,是不是倒时差?”诸伏景光问完之后,却见到青年自顾自地按下楼层按钮,垂眼看着面板,没有回答。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诸伏景光有点不明所以地追问道:“凌久?”
黑发在后颈低低扎起来的青年终于转过头,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孔对他无奈地,无声地说道:‘我说不了话。’
诸伏景光愣住。随即大脑一片空白,上前一把抓住影山步的肩膀,却被对方立即握住手腕扯下去。
见影山步的反应,他瞬间明白过来,这里有伤。
纵然知道他们在电梯监控的视线之下,也知道他应该保持苏格兰对厚海凌久的态度,但他无法在影山步竟然是以这样状态回来的情况中保持冷静。
“怎么回事?”
上挑的蓝色眼眸沉了下来,手掌不容置疑地抓住了影山步的手腕,逼视对方。影山步回答不了,没关系,他只是在胸腔中迸发出来的恐惧中忍不住想问这句话。
影山步如今是字面意义上的有口难言。他又不好在外边对这曾经监视自己许久的组织成员好声好气,便沉默以对,强行抽回手。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影山步绕过诸伏景光出去,诸伏景光便立即抬脚沉默地跟在后边。
直到房主掏出钥匙开门,房门隔绝了内外空间之后,诸伏景光才终于按捺不住地一把抓住影山步的手臂,咬紧牙根从蠕动的唇间挤出几个词:“步,你现在到底不对,你现在有哪些伤?你在美国到底经历了什么?”
影山步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诸伏景光的反应这么剧烈。
以前虽然会被好友们关心,也会被责备鲁莽,但是从未有人像诸伏景光这样急切。
几乎就像是被压迫到了神经一样,条件反射地表露出了激烈的情绪。
虽然诸伏景光表现得仍然不算多么失礼,但影山步熟知对方是个多么温和的人,因此现在的反应才显得格外反常。
影山步耐心地解释:‘很快会好的。’
然而诸伏景光却没有看他的脸,像是因为没听到答复而越发阴沉下来似的,追问道:“你肩上到底怎么了?”
影山步不得不单手抬起手捧住对方的脸,强迫诸伏景光抬眼与自己对视,目光平静,以口型道:‘枪伤,但是快好了。’
“枪伤?”诸伏景光目光沉沉,蓝色眼眸中像是有风暴酝酿。
但只是片刻后,他便闭了闭眼,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温和,对影山步道歉:“对不起,我管得太多了。”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语气平静地关心道:“我刚才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开裂?”
影山步见对方恢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