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在地面之上,他们从地下钻出来之后,在某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走向一个没有招牌的向下阶梯,然后敲了敲地下室的门。

小老头招手让他们进去,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抱着影山步走在前方,甚至弯腰低头才避免头撞到门框。

地下室的装潢十分老旧,但很整洁,是典型的诊所模样。有个手插在兜里坐在墙根的男人冷冷看着他们,似乎刚从瞌睡中醒来,但眼中精光不散,显然是这里的保镖。

有个中年人戴着口罩从里屋出来,眼神冷冰冰地扫了小老头一眼:“什么情况?这是谁?”

“哦,别紧张,这是我的朋友,他们兄弟俩有了点小麻烦,有个人中弹了。”

医生瞟了一眼青年变红的衣衫:“出这么多血?人还活着?”

“出血不多。”赤井秀一道,“脉搏稳定,没有伤到内脏。”

“进来放到病床上。”医生语气没有波动,但是有点不耐烦,“没预约要加钱,规矩知道吗?”

小老头笑盈盈地连连说道:“当然,我们都知道。”

赤井秀一默然听他们打交道,还好没有耽搁多久,便跟着医生走到里屋,把影山步放到手术台上。

医生回身去取一次性手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没有驱赶。

“你受伤了吗?”

“先救他。”赤井秀一摇摇头,目光落在病床上。

医生没再多话,低头检查趴在病床的青年后背,剪开衣料,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

有护士来帮忙检测血压心跳,医生模糊地发出一声“咦”,护士问“怎么了”,医生却只是低头说道:“准备手术吧。”

赤井秀一有点怀疑这里的无菌条件,跟着推动的病床向前走了两步,被医生冷冷拦住:“简单的枪伤而已,我做得多了。你要是也受伤了就去找凯瑟琳给你处理。”

他这才止步,看着病床推进了另一间房,大门关闭。

赤井秀一没有受伤。他靠着墙,感觉浑身冷得厉害,从钱夹里取出两张钞票递给小老头:“帮我买两身干净的衣服。”

小老头倒是没多讨价还价,因为还记挂着那块表,只是嘟囔着“两百块就想买两身衣服吗”然后又对赤井秀一道:“这可不算外套钱。”

赤井秀一有点头疼地又抽了两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里是FBI的主场,很快就有同事来这里接应。站在门口的保镖在有人进来的时候立刻站了起身,赤井秀一举起手表示没有恶意。

“这是我的人,只有他一个,是来送钱的。”

来人是个与赤井秀一年龄相仿的男人,头发金棕微卷,个头比他稍矮一些,穿着朴素的灰色外套,头顶戴着黑色毛线帽。

他对保镖点了点头,嬉皮笑脸地给对方递了根烟:“辛苦了辛苦了。”

保镖接过烟塞进兜里,又坐了回去。

赤井秀一跟同事走到角落低声道:“怎么样,有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另一个人要不要转到我们的医生那里治疗?”

“他的枪伤不严重,先紧急处理一下再说。”赤井秀一低声道。

对于他们而言,所谓严重的枪伤直接影响性命,而不严重的则指没有引起大出血或者截肢风险。虽然在外人看来中枪极其可怕,但在他们口中便成为冷冰冰的简单词语。

“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需要现金和安全屋。”

同事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当然,按照你的要求带来了。”

赤井秀一接过去捏了捏,里边有一摞纸钞,还有一把钥匙:“谢了。等会送我们一下。”

“嗯哼,放心,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