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后,我再没见过他,他一直跟琴酒在一起。”

降谷零的表情忽然沉下去,他眯起眼,眼中精光四溢:“我知道,你跟我说了,琴酒让黑麦把人带走,但步怎么会一直留在那个人身边?”

说着,他忽然站了起来,表情越来越难看。

“我见过黑麦。步很久以前有一段时间失踪了几天,那时候我去找他,他让我不要插手,说这是我没有资格管的事情,然后他身边出现了黑麦。”

诸伏景光眉头紧皱:“你怎么从没说过这件事?”

“他说黑麦是他的朋友,事情也解决了,我以为是公安的机密,不方便多问。”降谷零咬牙切齿地一拳锤在大理石吧台上。

“黑麦是琴酒手底下的人,如果那时候就是琴酒把人带走了”诸伏景光握紧拳头,“步在那时候就暴露了。”

降谷零仔细回想:“那时候他让我们不要见面,但后来又不再回避,当时应该是真的没有危险了,如果琴酒对我们有印象的话我们不可能加入组织,那么只能是当时步打消了琴酒的念头,或者琴酒主动放弃了但又是为什么呢。”

诸伏景光手肘撑在膝盖上,掌根抵在眉骨,十指抓住发丝,以拉扯头发来消除自己的焦虑。

他一直沉默不语,忽然低声道:“我想问问步能不能现在过来。”

降谷零停住话头,抬头看他:“那样更好,当面问清楚。”

“步知道黑麦的身份之后很震惊。”诸伏景光轻声说道,“他一直当黑麦是朋友。”

降谷零冷笑一声:“呵,朋友。”这一点就排除了黑麦当时是看管影山步的人,至少步并不知情。

一个组织里的人成为公安的朋友的概率有多大?还那么恰好地在步出事之后出现,黑麦那样孤狼一样危险的人能跟步成为朋友一定是黑麦主动接近;同样的理由,黑麦会接近步必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单纯交朋友。

那个混蛋。

降谷零暗骂一声,用力锤向沙发。

忽然他看到了幼驯染的身体语言,想到了什么。

“景光,你”

“嗯?”诸伏景光没有抬头,用指腹压了压眉心。

降谷零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如果有任何压力都欢迎跟我倾诉,我永远是你的旁听者。”

身处这样的位置,他们遇到的任何压力、挫折、怀疑都只能自我消化,唯有在难熬时能够向上级申请心理疏导,但也不能太过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