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什么时候?又为什么是“该”?
某些可怕的?猜想生出,顾易手指攥拳,手臂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紧绷起来。
骤然收紧的?力道让卢皎月有?些困惑地抬头,看见?了对方绷出鲜明线条的?下颌线,视线接着往上,顺着脸颊上紧绷出痕迹的?咬肌,看见?了高挺的?鼻梁。
卢皎月眼睛有?点对不准焦距,视线内的?画面很模糊,但她还是感知到了顾易情绪上的?变化,不由地抬手,轻轻抚上那张脸颊,眼神温柔又带着点怜惜。
顾易一怔,那股翻涌的?情绪被这柔软又亲近的?动作安抚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刚才那瞬间生出的?、荒谬又令他遍体生寒的?猜测并?不一定是事实,月娘只是醉了而已。
他强行?压下那些不安,轻轻地在那柔软地掌心?蹭了蹭。
尽力放得温和的?声?音还有?点不自然僵硬,但是他仍旧是坚持,“会好的?。”
月娘只是虚弱一点,比常人容易生病一点。
他会很小心?很仔细地照顾,不会再出现离开义固前那个冬日的?大病了。
卢皎月却只是摇头。
身体的?虚弱并?不仅仅是稍不注意容易生病那么简单,而是生机一点点地流逝,高明的?大夫延缓了这个过程,但也只是将那个口子堵得小一点罢了。对于当事人而言,那股流逝感仍旧异常鲜明。
她在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了,生死才是这世上最不可逾越的?隔阂。
而她自己,早在顾易进入金陵前、早在剧情正式开始之前,她就应该“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