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给三妹做过。火要小一点，粥是熬出来的。”

王灵官从善如流，缩小了火焰。

剑诀劈的木柴整齐地堆在墙角，王灵官拍了拍树桩做的圆凳子，招呼道：“坐一会吧，地上很干净。”

杨戬循声走过去，一撩衣摆坐在他身边。

王灵官觑了眼他玄色的衣裳：“又不打架，为何不换成白色？”

“有什么区别？”

“你穿白色看着更顺眼一点。”

杨戬当然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换衣服，王灵官又不是他妹妹。

橙红的火苗在灶里跳动，木桌上的蜡烛偶尔摇曳一下，米粥的香气逐渐弥漫开去。王灵官双手一拢，白皙的十指勾折收敛，结了个优美的九品莲花印。浅金的九瓣莲花次第绽放，温暖的灵力跟不要钱似的洒到杨戬身上。

“别白费法力了，我的眼睛治不好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王灵官一连变换了十几个法诀，几乎把他知道的所有疗伤的法术都试了一遍，杨戬苍白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腕上紫色的勒痕也褪去了，但是眼睛依旧无神。

王灵官失望地收起手。

锅里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白茫茫的烟雾飘满了半个东厨。

他召来干净的木勺和瓷碗，盛了两碗粥。米放得有点多，粥很稠，大米的香气扑面而来，闻着还是不错的。

王灵官试着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才道：“可以吃了。”

杨戬本没什么胃口，看在他一番辛苦的份上，慢吞吞舀起一勺粥，待它稍稍降温，才送入口中。

“怎么样？”王灵官期待地问。

“普通的白粥，还想怎样？”

“不要苛责一个新手嘛，我以后一定会做得更好的。”他笑吟吟地道。

“以后？”杨戬无奈，“你没有正事干吗？”

“我现在的正事，就是陪我的朋友养伤。”王灵官一本正经，“雷部神仙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杨戬侧目。

“人有亲疏远近，事有轻重缓急。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总该让我休息几日吧。”

两人正聊着，忽听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杨戬刚一抬手，王灵官已经起身：“别动，我去看看。”

他素日行事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没有杨戬和孙悟空那么大的声名，但谁若是小瞧了他，必然要吃大亏的。杨戬很了解他，也就坐在原地没动。

王灵官如一缕微风，吹向庙外的雾潭。潭水的上游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清澈见底，再往源头溯，其实就是灌江。

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沿着河边走过来，言笑晏晏，亲密无间。

少年郎长着一张显嫩的娃娃脸，俊秀中带着两分稚气，小姑娘穿着嫣粉的裙子，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十分灵动可爱。

“沉香，瑶姬公主真的是你外婆吗？她长得好漂亮啊。”

“我也是才知道外婆原来还活着。”沉香牵着她的手，叹了口气，“之前在灌江口帮忙的时候，我听二郎庙的老伯讲过很多舅舅的故事，故事里外婆已经去世了。”

“咦，沉香，你怎么改口叫二郎神‘舅舅’了？”小玉好奇。

“他是我娘的哥哥，本来就是我舅舅。”沉香笑道，“这段日子听我娘和哪吒大哥说起很多关于他的事，才发现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娘让我不要计较以前的事，说舅舅也有很多难处。还有外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跟娘回华山，非要去灌江口等舅舅。娘哭了很久，我在家里实在坐不住，才拉着你出来的。”

“沉香，既然你已经不计较了，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玉娇俏地笑。

“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