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断了神识的感知，甚至包括三首蛟和山河社稷图，他们都很沉默，仿佛突然不会说话了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庆幸天牢很暗，庆幸自己看不见，下一瞬间，沉沉的黑暗却放大了其他的感官，使得这场情事漫长而煎熬。

他全副心神都用来控制自己不要反抗，不要挣扎，他看不见玉帝的表情，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越是与情欲无关的人，染上欲望色彩时就越动人。

玉帝眼底幽暗，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杨戬的身体。平心而论，杨戬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交欢对象，床笫之间既不热情奔放，也不婉转动人，僵硬得简直像一个木偶。

可人心总是如此奇怪，杨戬越是不情不愿，玉帝就越要逼迫他“心甘情愿”。

杨戬的身姿非常好看，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一幅优美的画卷。除掉一层层的衣物，修长美丽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战栗。玉帝的目光由上至下，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宝。

他亲昵地纠缠着冰凉的气息，吸吮啃咬着，按着杨戬的手放到灼热的欲望上，强迫微颤的手指收拢包裹，熨帖地叹息一声。

他没有打算用任何法术或者药物，那固然很方便，但就没什么意思了。

让理智消散，令冷静破碎，看着这个骄傲凛然的灵魂逐渐崩溃，露出茫然失神的一面，多有趣啊。

从来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的杨戬，如此驯服地躺在他身下，任他抚摸玩弄，这等情景可真是美妙得很。

玉帝的唇舌放肆地挑弄着，直到失色的唇瓣染上浅浅的朱红，为这张苍白的脸增添两分鲜活的血色。他的手抚过杨戬颤动的长睫，忽然有些遗憾看不到他眼里的波澜。

这本来是双潋滟生辉的眼睛，大多时候沉静如湖，不悦时冰封千里，欣然就温柔含笑，动人心弦。他真心笑的时候很少，在玉帝面前更是从来没有过。

凌乱的玄衣被玉帝揉皱，半解半褪地胡乱堆叠。玉帝的手从颈后摸到了腰间，划过脊椎时，激起阵阵酥麻。杨戬的手猛然攥紧，玉帝闷哼着泄在了他手里。滚烫的白浊黏糊糊的，从他指间滑落。

“朕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敏感……”玉帝调笑着，揉捏着柔韧的腰身，呼吸交缠着，好似夏日饮冰水，说不出的舒爽。

杨戬的气息逐渐混乱，压抑着低喘，意识浮浮沉沉，热潮迭起。及至两具身体紧密地契合在一处，他的意识茫茫然地一分为二，一半在禁忌的欲火中蒸腾燥热，一半不断下沉一直沉到刺骨的深渊，如玉树的碎片般无声无息地消散。

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黑暗之中淫糜的声响连绵不绝，杨戬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他在混沌中失去意识，又在玉帝的低笑声中被渡了颗丹药，重又被拉入欲望的火网。

漫长又荒唐的情事终于结束的时候，恍惚着听见玉帝说：“要不要见见你母亲？”

“……不必了。”他没脸去见她。

久远的梦里的家，美丽温柔的母亲，早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

“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只当她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杨戬闭上眼，放任意识回归识海，山河社稷图化作的少年扑到他怀里，扑簌簌地掉眼泪。

杨戬连安慰他的心力都没有，沉沉地昏睡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王灵官在他身边，他手指迅速变幻着结出一个个法印，灵动的光辉自他指尖流泻而出，萦绕在乌黑的牢房里。

仿佛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温暖的光辉生机勃勃，缓缓流入杨戬失温的身体。

“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文曲星今早在朝上为你翻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