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过的不吃。”杨戬顺手把梨放下了。

孙悟空撇撇嘴，又变出一股清泉，把梨子洗干净了再塞过去。“现在能吃了吧？”

“削皮了吗？”杨戬把梨子转了一圈。

“还要削皮？”孙悟空不可置信地嚷道。

“不削皮不吃。”杨戬作势又要把梨放下。

“你毛病也忒多了？是不是成心折腾俺老孙？”孙悟空跳脚。

杨戬偏过头，摸索着位置把梨放回了木盘。他动作迟缓，看得孙悟空一愣，满肚子气瞬间散去了。

“好好好，我削。”孙悟空变出一把小刀，三两下把梨子的皮削个精光，然后第三次把白生生的梨子送到杨戬手里。

这回没得挑剔了，杨戬慢吞吞地咬了一口，汁水丰沛，清甜可口。

孙悟空看他终于吃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就跟着了魔似的，送上门来找虐。

他也抓了颗圆滚滚的甜梨，一边咔擦咔擦地啃起来，一边东张西望。“这天牢也太黑了，比你那神殿还黑，连个蜡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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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越狱是件很轻松的事

“这是天牢，你以为是什么地方？”杨戬咽下一口梨，漫不经心地道。

“那也不至于这么黑吧？而且还有点冷。”孙悟空在这呆了一会，就觉得足下生寒，低头一看，地面漆黑漆黑的，像是无星无月的夜幕。

孙悟空夜能视物，杨戬又失明了，两人聊这么半天，都没在意这牢里没光的事实。

孙悟空挥挥手，金色的法力凝成一团光，如一盏明灯挂在头顶。

柔和的光辉洒在杨戬侧脸上，勾勒出朦胧清雅的轮廓。他身穿白衣的时候，没有那么凌厉决绝，看上去要温柔得多，更像一位吸风饮露、不食五谷的仙人。

孙悟空看得入神，好一会没说话。

他忽然安静，杨戬反而不习惯了，下意识地眨动了一下长睫：“怎么？”

“这地面不是一般的石头吧？”孙悟空回过神，胡乱地扯开话题。他蹲下来用爪子摸了摸，“嚯，好凉，跟冰似的。你伤得这么重，在这种地方受得了吗？”

“死不了。”杨戬浑不在意。

“死肯定死不了，但活恐怕也活不好。”孙悟空把啃了一半的梨子一扔，随意地抓起杨戬的左手，“你本来体温就低，现在摸起来跟冰一样了。”

“你手洗了吗？”杨戬嫌弃地抽回手。

“杨戬，我这是在关心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

“俺老孙总有一天要被你气出毛病来！”

他们两个虽然总是见面就打，但实际上惺惺相惜，从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生死相搏过。偶尔这么斗斗嘴，倒也挺有意思。

孙悟空咔擦咔擦又快速啃掉两只梨，他吃水果只吃最好吃的部分，咬到酸涩的内里，就皱着脸扔掉了。

杨戬则不然，他慢慢地吃完所有梨肉，把那只吃剩的梨核放回木盘，凭空引出一道水流洗了手。

孙悟空一呆：“你能用法术？”

杨戬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用？”

孙悟空大叫：“那你刚才还折腾我？杨小圣你心眼也太坏了！呸，亏我还这么担心你！等等，你能用法术为什么还会被玉帝给……”

杨戬温和的神色倏然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孙悟空硬着头皮说下去：“就那个，你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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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看不见，但大概可以猜到孙悟空在说什么。

他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