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餐,外边阴云突来,黑压压的云彩遮了天穹,天儿暗下来,居然是似到了傍晚一般,不一会子,倾盆爆雨落下来,窗子外看去,天地之中只剩一片雨帘。
凌菲扒在窗户那瞧了一会儿雨,困倦袭上来,躺在床榻上非常快便睡着了。
醒来时屋中幽冥难分,窗子外雨似已停了,只听见屋檐上的水落到窗下的竹叶上,发出嘀嘀答答的声音,单调,清寂。
符重便坐在床榻上,把她半抱在怀抱中,胳膊撑额假寐,此时见她醒来也轻缓张开长眼,幽邃的眼睛里还带着才醒来的懒散。
凌菲半狭着眼往他怀抱中拱了下,声音模糊的问说,
“啥时辰啦?”
符重扶着她顺滑的秀发,语调沉缓,
“快酉时啦!”
凌菲这一觉居然睡了快俩时辰,扒在符重怀抱中懒散的依然不记起来。
一阵风吹来,窗户嗞呀一声给吹开了,凉风扑进屋中,凌菲瞬时瑟索了下,脑袋却清醒了很多。
窗子外雾汽缭绕,炊烟漂漂,村庄中的人已开始作晚餐了。
凌菲望着已暗下去的天儿轻缓蹙眉,已是第三天,村庄中没讯息传来,那个叫粟云的娘子没回来。
凌菲睡了下午,也不觉的饿,晚餐时只吃了一碗稀粥。
下过雨后,夜间风更加冷,吹在身上如刀割一般,辛池吩咐诸人早些歇息,没有事儿的话谁也不准私自出去。
到了半夜,云给风吹散,浮露出迷蒙蒙的月辉来,仅是清月不如前几夜明亮,玫红色发着毛边,照在村庄上空,愈发凄寒冰寂。
过了子时,最东边的偏房门细微一响,半大少年转身瞧了瞧睡的正熟的辛池跟明愈,悄悄闭上房门儿,踏着凄冷月光,轻缓出了院落。
一直至天快亮,人正睡的熟时,才悄声返回,面色惨白,目光倥偬,进门后,揭开棉被钻进,双眼痴傻的望着屋顶,唇角却浮露出诡谲的微笑,而后沉沉的合上了眼。
早上时天已晴了,晨光万丈,草叶上露水如珠,山鹂脆啼,所有又显的生机勃勃。
今天又是阿竹起的最晚,吃饭了还不见身影儿,明愈去叫他,仅是片刻便仓促的回来,面色有一些难瞧,
“阿竹陷入晕迷,咋叫全都不醒。”
凌菲“噌”的站起,最终一日了,果真还是出了事儿。
辛池也是非常惊异,
“昨天晚上我还望着他吃了药,那时见他已没有啥事儿啦!”
符重走过来攥住凌菲的手,宽慰的紧了下,对着明愈淡声,
“带本驾去瞧瞧!”
“是!”
明愈恭顺应了声,忙在前边带路。
看见阿竹时,诸人全都是一惊,只一夜间,半大少年居然已瘦的脱了像,面色蜡黄,如七旬老翁,两腮凹陷进去,双眼乌黑,眉目间透露着一缕死气。
“阿竹、阿竹!”
辛池叫了几声,阿竹却分毫不动,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息,那样子实在便好像死过去一般。
凌菲望着他,忽然觉的阿竹的模样有一些眼熟。
符重目光轻轻一沉,长指搭在阿竹手腕儿上,屋中瞬时静谧下来。
一会儿后,符重起身,一对幽眼波澜不惊,喜怒难分,淡声道,
“辛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是!”
明愈等人心头虽焦灼却不敢多问,屈身退出。
“主上?”
屋中除却晕迷的阿竹,只还有符重、凌菲跟辛池仨人,见符重这样吩咐必是有事儿要交待,辛池忙向前一步。
符重望着他,冷声问说,
“这几日夜间阿竹是不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