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隔着一扇车窗,匡梁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失真,顾峤顿了顿,让下属退到一旁。
匡梁会意,无声地做了一个手势,他和马车周围的亲卫如潮水退去一般,隐去了暗处。
好在,他们出承恩公府的大门不远,这里仍是裴府的范围,路上没有闲杂人等,不怕被瞧见。
不过,裴氏女那是在做什么,为何绕着五爷的马车走了一圈?
匡梁不明所以,聚精会神地盯着,心道她别是故意捉弄人。
裴惊鹊哪里知道自己随意的一个举动又让人想七想八了,她就是好奇代表着顾家赴宴的顾首辅是不是还和之前一般低调简朴。
在发觉这辆带着顾家标志的马车仅仅宽敞了一些后,她的兴致就淡了,小声嘟囔一句,弯着腰钻了进去。
进到里头,看到舒适的绒毯,裴惊鹊才眼睛一亮,两下就把鞋袜脱了。
顾峤看到她的举动,没有阻止,目光在女子粉嘟嘟的脚趾上停留了一瞬,问她拦车见他要说什么。
“郎君,我都写了书信到顾家去,你难道没有看吗?拦你的车当然是因为我想和未来的夫婿多亲近亲近。”裴惊鹊的语气有些哀怨,谁家的夫婿和他一样冷淡啊,见面连句哄人的甜言蜜语都不说,直接开口质问。
“嗯,”顾峤淡淡应了一声,不知是回答书信他看过了还是在默许女子不合规矩的靠近,接着又问,“陛下和皇后皆在,宴会上为何不见你?”
裴惊鹊见他的脸上没有不悦,伸着光洁的脚丫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笑容好似一朵芙蓉花,“郎君没有看到我,我却见到郎君了呢,郎君穿一身青袍好生俊逸,今日宴会上所有的男子都不及你。”
甜蜜又直白的夸奖,来的猝不及防。
顾峤的灰眸定住,随后由上及下地在她的全身扫过,一遍又一遍,在女子的甜笑变得勉强时,他平静地道了一声谢,说她今日的装扮亦出尘脱俗。
“略微素了些,既然设宴,理应穿着锦衣华服。”
他这样说,裴惊鹊松了一口气,恍然大悟地哼笑,“原来郎君喜欢我穿的鲜艳一些,那我以后叫人多做绚丽的衣裙。”
“不过呢,姑父和姑母前来,我是要穿的素一些,否则,有些人的阴谋诡计就得逞了。”她暗戳戳地说起了故意找茬的御史夫人,静静看男人的反应。
显然,顾峤即便没有撞见但也从他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他摩挲着指腹,摇头否认,“早朝时,御史台弹劾裴氏奢靡,与你的穿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