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魂不散!我让人从平郡往边关运去八千担粮食时怎么没人指责奢靡。”裴惊鹊撇撇唇,要不是人手派去护送粮食,她回京才不会只有几十个护卫。

顾峤并不擅长说好听的话,也不适合安慰人,但他却可以一针见血地点明问题所在。

“御史台受人指使,陛下前来裴家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在说幕后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做的越多反而马脚露的越多。

裴惊鹊一听就开心起来,翘着脚悄悄地往顾峤的下袍蹭,语调刻意拉长,“原来如此呀,怪不得皇帝姑父今日特别的好说话,我和他说郎君甚美让我情难自禁,姑父大惊失色,然后就赞郎君与我十分相配。”

她光明正大地表示两个人的猫腻天子已经知道了,而且没有反对。

顾峤的脸上出现了一分意外,他眉骨很高,定定注视着人的时候压迫感太重,犹如水面下的冰山。

笃定他不会亲口去问皇帝姑父,裴惊鹊一点都不悚,大胆地又往他的身边靠。

身体挨到他的手臂,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索性放松下来倚着,唇中呢喃感叹,“郎君的身上好硬啊。”

不像是体弱的文臣,反而很有力气。

裴惊鹊的脸颊红扑扑的,眸中含水,她一点不喜欢文弱的男子,顾明曜和周晋安都是身姿挺拔苍劲如松的那类,她希望他也是。

面对女子的投怀送抱,顾峤的脊背挺直,神色和躯体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他的眸色变深了不少,看进她的眼底,一字一句道,“如此再好不过。”

虽然不知她和陛下究竟说了什么,虽然他肯定其中存在着隐情。

裴惊鹊从他的身上嗅到了清冷的墨香,以及不难闻的竹叶酒气,歪着头认真地端详他。

“可郎君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唉,郎君娶了我后不会立刻就把我扔到一边吧?”她很担心,因为忧愁,小脸皱成了一团。

“我娶了你,你就是顾家五房的主母,该有的你都会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裴惊鹊的脑袋靠了过来,睁大了一双眼睛像是山林间的小鹿,亲昵地舔了舔他的唇角。

“有些甜,还有些涩,竹叶酒的味道好怪呀。”

她做完了这个出格的动作,仿佛怕被责怪,又坐的老老实实,一脸乖巧。

顾峤的手背绷着青筋,没有呵斥也没有动怒,只嗓音低沉地同她交代,“成婚的人要稳重一些,日后不得再如此。”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不可以吗?”闻言,裴惊鹊有些委屈,这都不行那还做什么夫妻。

“……婚前不可,我已经请母亲让人择选吉日提亲,你安心等着。”他停顿了片刻,低声又嘱咐。

“啊?好!”裴惊鹊应的很大声。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与人通奸的骂名。

裴惊鹊想着最近的吉日是什么时候,便又问道,“那我还可以给郎君写书信吗?”

以前她就很喜欢给顾明曜写信,开心了一封,不开心了一封,兴致一来吃到了一颗水润香甜的果子也要写两句话让人送到顾家。

不过,对象换成端方板正的顾相,裴惊鹊有些遗憾,觉得他大概会一口拒绝。

女子规矩地坐着,可那双光着的脚高一下低一下总是蹭到顾峤的衣袍。

她的眼睛含着期待,或许还有一分令他胸腔沉闷的怀念。

顾峤垂眸凝视,目光冷淡地盯着作乱不止的赤足,指腹用力,他没有克制自己,握住了柔嫩的脚掌。

“可以,但未成婚之前,用语必须矜持。”短短的一瞬,他的体内涌现了强烈的摧毁一切的潮流,汹涌狂暴。

脚掌被握住,裴惊鹊下意识地缩了缩小腿,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