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口。
裴惊鹊等在?承恩公?府门口迎候,看到皇后姑母身边的太子表兄,倒是没怎么意外,笑吟吟地上前扶住了姑母。
“夏日虽热,你也总不好穿的如此轻薄,万一出汗受风着凉了怎么办?”裴皇后见到疼爱的侄女,先细细打量了一眼她的脸色,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也好,放下一颗心,同时?又蹙了蹙眉,不喜欢裴惊鹊身上穿的软罗裙。
软罗裙料子薄一些?没有问?题,可裴惊鹊身上穿的这件衣袖被改过,两只浅绿色的衣袖薄如蚕翼,白嫩的手臂若隐若现,实在?是……不成体统。
“姑母,我现在?用不了冰盆,穿的厚热的难受,再说也还是有袖子的嘛。”裴惊鹊软软地撒娇,没有说自己在?庄园的时?候连鞋子都不穿,脚上是两只防滑的木屐。
第?一次的时?候,顾首辅回去,她故意把光秃秃的两只脚踩到他流畅的腰腹间,发现他握着她的脚一句话未说,她就?越来?越大?胆,在?屋里?的时?候索性?连小腿和手臂都露了出来?。
现在?不就?是衣袖的料子薄了一些?,裴惊鹊理直气壮,夏日大?家都穿的这种料子啊,只不过她只穿了一层而已?。
然?而裴皇后还是接受不了,沉着脸看向她身边的侍女还有伊玉,皇后的威仪之下几人纷纷垂头。
“母后,一件衣服而已?,再说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外头。”太子出来?打圆场,环视四周,疑惑地问?怎么不见舅父和二郎。
年纪尚小的五郎都乖乖地在门口迎候,没道理承恩公?不在?,还有裴弘。
太子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裴皇后的注意力,她看向侄女,裴惊鹊的脸上弥漫上一股淡淡的愁绪,老实说道,“昨夜温姨娘吐了血,裴弘去祠堂祈求祖宗保佑,谁知他发了癔症说自己梦到了去世的祖父,一直抱着祖父的灵位痛哭,父亲担忧他出事在守着他,让我向姑母告罪。”
裴皇后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面色微变。
“姑母可带了太医?刚好为裴弘看一看,祖父若是地下有知,恐怕也不得安宁。”裴惊鹊兴致寥寥,她虽然?不喜欢裴弘,但不至于看到他深陷癔症之中。
“母后带的太医精通妇科,是为了给枝枝看诊,癔症也不知他会不会解。”太子让人将太医传来?。
“无论如何得让太医看看,走,我们过去。”裴皇后只得先放下对那两只衣袖的不喜,加快脚步去往承恩公?府的祠堂。
裴惊鹊跟在?她的身后,才走了几步路,皇后突然?回过神让她和太子暂且去歇着。
裴弘的癔症万一冲撞了他们怎么办?
“嗯,我带太子表兄在?府中走一走,姑母不要太担心,裴弘只是抱着灵位哭,想来?癔症不会伤害人。”裴惊鹊没有坚持一起进去祠堂,事实上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剩下的过犹不及。
有些?话她主动提出来?不如换个人来?说。
裴皇后匆忙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宫人和太医进去了裴家的祠堂,祠堂位置向阴,走进去就?能感?受到一股由外及内的清凉。
裴郢和裴弘父子两人果然?在?里?面,裴郢一脸愁苦,至于发了癔症的裴弘则怔忪地抱着灵位坐在?地砖上,神态看上去颇为平静。
察觉到裴皇后走近,裴郢行了礼数,裴弘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动静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