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闻言眼前一亮,颇有些欣喜道,“真的嘛?”
红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就是不合规矩。”
大户人家单独的净房通常都连着主家的内屋,为了确保私密性,一般的粗使或者末等丫鬟是不能进来的。
所以红芳会这么说,也不奇怪。
知春一听果然犹豫了,但很快她就笑道,“无妨,就这样吧,你办事利索,我是放心的,打明儿起我就把恭桶放在净房的后门口,辛苦你多走几步进来收,我就不专门在外头候着你了。”
见红芳点点头,知春便仿佛她这是帮了自己一个什么天大的忙一般感谢连连。
“哎呦,你可真是及时雨了,你不知道,这个点儿,我又要去厨房看着热水,又要整理早膳用的物什,真是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啊。”
红芳听了也很诧异,不禁好奇地问,“早晨屋子里也没人伺候吗,那些值夜的小丫鬟呢?”
知春一听,脑子飞快一转,忽然压低了声音对红芳说,“你有所不知,我们二爷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不让旁的小丫鬟值夜的,因为他们……哎呀,你懂的吧,小丫鬟毛手毛脚的,夫人嫌不利索。”
她话音刚落,红芳的眼底果然就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芒。
那之后,知春又亲自送红芳出了院子,两人走出了好久,知春才折身返回了风荷居……
翌日,红芳依然抹黑前来,按照知春昨日的吩咐,她顺利的从风荷居前院绕到了内屋后面的净房前。
此时四下无人,虚掩着的净房门前放着两个已经盖好了盖子的恭桶。
红芳来回看了看,然后二话不说提着恭桶,利索地退出了内院。
屋里,沈令仪也已经起了,正坐在妆镜前梳头。
忽然,净房后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喜鸢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怎么样?”候在一旁的知春好奇地紧,压低了声音问喜鸢,“她进去净房没有?”
喜鸢摇了摇头说,“她拎着恭桶就走了。”
知春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呢,她难得有机会可以进屋动点什么手脚,怎么会一点行动都没有呢?”
“难道她真是在那恭桶里做了什么文章吗?”喜鸢也很纳闷。
知春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以前我去浆洗房那边拿恭桶都是非常随心所欲的,十几个干净的桶摆在那里,我看着哪个顺眼就拎哪个,有时候红芳人在,可有时候她也不再,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我会拎哪个桶回来。再后来她送桶来给我们,我都会吩咐慕荷她们务必再把桶子的里里外外清洗一边,绝对不能偷懒,所以……她应该不会在桶上做什么文章才对。”
“再等等吧……”就在这时,沈令仪放下梳子站起了身,看着知春和喜鸢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兴许是我们急于把机会暴露在她的面前,让她有所警觉了,毕竟她素来都是谨慎的人,她越谨慎,才说明越有鬼。”
知春闻言也一个劲点头,然后告诉沈令仪,“夫人你说的是,我昨儿就是随口试探了她一句,她脸色就变了。”
沈令仪一愣,“你试探她什么了?”
知春当即大大咧咧地就把自己昨日和红芳说的那番话告诉了沈令仪。
“她不就是觊觎我们二爷么,觉得自己才应该是那只飞上枝头的富贵鸟,那我就要告诉给她听,我们二爷和夫人是多琴瑟和鸣,如漆似胶的!”
沈令仪真是头一回被知春给闹红了脸,闻言不禁骂了一声“你个促狭鬼儿啊”,然后伸手就去掐知春的小臂。
知春连连跳起来躲到了喜鸢的后头,还吐着舌头假装无辜道,“夫人就说,我有没有说错话!”
“你给我站住!”沈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