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沈令仪轻轻问。
“据当时的太医志所记,先皇后那一胎因为孩子太大难产,她生了整整一天一夜,孩子艰难生出,先皇后人却没了,然后不过足月,那孩子也跟着咽气了。”
说到这一段,陆晏廷不知为何,忽然紧紧地拥了一下怀中的小女人。
窗外明媚的冬日被放下的竹帘切割成一道一道细碎的金丝线,架子床上的帷幔未落,日光透过窗棂,悄然无息地打在男人深刻的五官上。
一道一道的日线折射出一点点耀眼的光,照得陆晏廷的侧颜越发俊朗凌厉。
许是之前在宫中审太子一案实在是棘手,直到这会儿,陆晏廷的神情中都残留着一点点冷然的肃煞之感,被细碎的阳光一衬,更有种高山冷松般不可一世的仙气。
沈令仪被他下意识的一拥,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看得热了眼,她便鬼使神差地仰起头,在他轮廓分明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偏只这一下,她竟就被陆晏廷翻身压住。
“我们皎皎这是做什么,想白日宣淫?”男人声音沉哑,字里行间其实已经透出了倦意。
这一刻,沈令仪倒是心领神会地感觉到了他的戏谑之意,于是便配合著他伸出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身,装出一副万般可惜的模样。
“我倒是想做一回妖妃的,只叫权臣不早朝……可惜了呢,我的男人做不来那昏庸之臣。”
娇滴滴的声音,第一次实打实地喊他“我的男人”,那一身媚骨,吊得陆晏廷那颗本是无荡无漾的心忽然就七上八下起来。
“胡闹!”生生被勾起的欲望在一瞬间被首辅大人给强压了下去,“不过一天一夜没见,你倒是无法无天起来,这会儿不怕在国丧期了?”
他吓唬她,只可惜那双怒目圆瞪的乌黑深眸中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春潮之欲。
沈令仪因此胆子更大了些,想着原来秦归雀和她说的那些贴已私话果然都是真的。
“怕的,所以我只抱抱你,你可别乱来!”
但陆晏廷的底线她还没有探到虚实,所以沈令仪不敢太招摇,只敢点到为止,硬生生地搂着人赶紧岔开了话题。
“先皇后一尸两命,就没有人想过要查一查吗?”
可面对小女人突然的认真严谨,陆晏廷气得下了狠手直往她的腰上掐。
他力气其实不大,不过却拿捏住了小女人的命门怕痒。
沈令仪被他闹得“咯咯”直笑,人一扭,本就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裙衫便落了大半,露出一汪白玉凝脂般的春水,看得陆晏廷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咬着她的耳垂骂了声。
“你就是来要我命的!”
无边春色笼着冬日斜阳下的内屋,两人在床上就这样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直到沈令仪都被他闹得生出了些许的倦意,陆晏廷说话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当年自然也是查了,怎么没查呢,但是最后都是死无对证的,因为那天晚上,上官氏生了个白白胖胖的男婴,哄得先帝一阵高兴。没多久,她母凭子贵上了位,至此坐稳了后宫之主的位置,先皇后的事儿,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那太子就是……上官氏母家那个族妇的孩子吗?”沈令仪缓了气息,口吻里染上了淡淡的愁思,“太子他……不知道吗?”
陆晏廷摇头,“说来也是有趣,他身为局中人,真的对自已的身世一无所知,连董氏后来都有所察觉,唯独他,即便是浑浑噩噩在上官氏面前装疯卖傻,也从未想过自已为什么一直得不到上官氏真正的信任。”
“那么……那个族妇呢?”沈令仪问陆晏廷。
陆晏廷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她,“什么族妇?”
“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