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整理著桌上那一堆乱糟糟的线团一边问沈令仪今日出门办事可还顺利。
沈令仪正坐在罗汉床边,闻言却先反问知春,今日隐竹院门口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
知春摇了摇头,放下篮子转过身,坐在了沈令仪的对面宽慰她道,“没有了,我爹今日特意多出门了几趟,咱们这个院子在胡同的最里面,平常走错路过的人不多,我爹说没再瞧见什么奇怪的人了。”
沈令仪点点头,又问,“栖山或者崇岭还没有消息吗?”
知春如实摇头,“倒是没有,不过姑娘放心啊,以前爷也有待在宫里几天几夜不回来的,宫里有专门负责跑腿的小厮,若是爷有什么事儿,咱们一定很快就知道了。”
听知春这样说,沈令仪就知道,宫里的那些消息是被封锁了,至少没有完全传来隐竹院。
只是不知道这么做的是皇后和太子,还是陆晏廷他们。
沈令仪想了想,却觉得自已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实在是不得章法,加至夜已经渐渐沉了,她便让知春早点去休息。
知春也知道沈令仪前两日在宫中肯定是没有休息好的,便识趣地退了下去,只是走的时候她还是在外堂留了一盏烛灯。
但那晚,沈令仪却是坐在床头一夜未眠,昭元的那些话被她反复咀嚼在心中,一次次肯定,再一次次推翻。
她思前想后,觉得自已可以离开陆晏廷,可是却不能走的这么不明不白,有些事她知道了,心里存了疑,就一定会想要去了解一下真相。
还有,她若真的要走,也有很多后续的事儿要处理。
阿爹和阿娘还在庐江县养身子,淮竹也还在宫中当值,还有喜鸢……
之前她把喜鸢留下,是想给她一个坦荡的前途,但现在看来,自已若真要走,是万万不能带着这孩子的。
当然,最让沈令仪纠结不定的也不全是这些原因,而是陆晏廷。
也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陆晏廷,沈令仪心里就没有了什么底气。
昭元公主之前将宫中发生的事说得笼统模糊,但其中有一件事沈令仪是听懂的。
因为赶去偏殿救了被下药的她,陆晏廷才会彻底晚了温久卿一步。
以至于后面三殿下被俘被幽禁,福贞公主被拿捏,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晏廷与阻挠温久卿的机会失之交臂而造成的。
但为何陆晏廷却偏偏要先来救她呢?
沈令仪也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