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的目光时,她手中的笔都差点戳在画纸上。
“大人为什么总是吓我!”小女人心有余悸地细细看了看自已描了一半的画,不见任何瑕疵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搁下笔,然后抬头瞪着陆晏廷。
男人只觉得好笑,刚探身凑过去想继续调侃她几句,忽闻那股子药味竟越发浓烈起来。
“你受伤了?”陆晏廷随眯了眼问她。
沈令仪一愣,倒也没藏着什么,只抬起右手卷起宽袖,把发红的手腕给他看。
“怎么回事?”陆晏廷的声音里顿时含了厉色。
沈令仪缩了缩肩,掐头去尾非常简单地把之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末了才嘟囔道,“其实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若不是那几个小贼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我兴许都已经走了。”
隔着矮桌坐在对面的陆晏廷仔细地听完沈令仪的话,只执起她的手左右瞧了瞧,冷着声音道,“我看,你这手大概也是不想要了。”
首辅大人说著很嫌弃地把沈令仪的手推了推开,低声说了句“一股子药味”,然后转身就去了净房。
沈令仪笑趴在矮桌上,心想这男人好像是真不爱闻那种苦兮兮的味道。
只是这天晚上,陆晏廷就没有让沈令仪再动过手,连后来她想要提笔再描一会儿画,都被男人用冷冷的眼神无声地制止了。
不干活儿,沈令仪自然乐得清闲,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知春,只让她一人辛苦地跑进跑出了。
本以为手腕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晚上入睡的时候,沈令仪一个翻身没注意,压了手,闷哼的那一声就被身侧还未睡熟的男人听了进去。
呼吸起伏间,沈令仪只听陆晏廷说道,“明日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沈令仪连连摇头,“不……不用了吧,我敷两天药应该就没事了。”
“也是,让太医院来人也麻烦,那要不你跟我进宫,我送你去太医院?”
陆晏廷声音凉凉,说的反话一听就是在气头上。
沈令仪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自已手腕伤了他为何要生气,只能抿著嘴不说话,随了陆晏廷去折腾。
但是,看着自已旧伤添了新伤的腕骨,小女人还是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