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吴晓峰说:“吴晓峰。”
“你听好了吴晓峰,咱俩就是恰好搭伙做了个爱,做完你也爽过了,那就一拍两散,我没给过你承诺也不用你来善后,这就像个供给关系,我需要插头,而你刚好是,咱俩在感觉到了的时候一拍即合,解决了一次生理需求,顶多也就是互帮互助的性质,仅此而已,你别有其它想法。”
吴晓峰听出来了,这人在免责,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老东西。
他脸上那点直男的含蓄收了起来,嘴角噙出个痞气的笑:“那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出于礼貌,你是不是也应该……”
“詹淮秋。”他咬字清晰。
吴晓峰走到他面前,二指掐着他的下颌,本想用力一点,但最终没舍得下手,而是用拇指特没出息的在他嘴角边轻轻摩挲了几下,光碰碰脸他就连脚趾都抠起来了,“张淮秋,你惹到我了,我这个人浑起来不要命的,你别想跑。”
詹淮秋拍开他的手,自若的整理了一下西装:“那你撞枪口上了,我的工作就是专治浑蛋。”
吴晓峰以为自己放完狠话后,对方至少会表现出一点惶恐,然而并没有。
“还有,我姓‘詹’,不是‘张’。”他再次强调了前后鼻音的读法,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超市。
这家超市叫“大而多”,连名字都引人遐想,他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詹淮秋打开车门把烟扔副驾上,关上车门打火,车身疾驰而去。超市里的小土狗盯着监控把他车牌记的一清二楚,黑色大众车……
凭心而论,詹淮秋承认那晚上他很享受,也确实是很久没有过这么让人食髓知味的性生活了。以至于累的他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才醒过来,面对且陌生且熟悉的环境,几个小时前的疯狂若隐若现犹如雨点般落进脑海。
他后面疼的有多剧烈,就彰示着几个小时前的性爱有多猛烈,他都记不清身上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他始终在连哭带喊的叫那个人使劲干他,贯穿他。而那人也很给力,从始至终都干劲十足的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每一次撞击都强而有力,极致摩擦毫不敷衍,害他不止一次以为自己的洞着火了,继而喊叫中带着哭腔,最后好像都在求饶了……
他真的疯了。
其实他和靳津在一起的三年里,做爱不算频繁,除了刚热恋的前半年可以达到半个月三次,之后基本就是一周一次,遇上彼此出差就间隔的时间更久,也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忙,所以经常会出现原本是约菜的日子,结果俩人碰头后都累得没了性致,加上一提起工作上的事他们又会各抒己见,都秉持自己的立场不肯退让,本是柔情蜜意打炮日,搞到最后经常变成法治辩论会,待控辩双方辩论结束,也该睡觉了,哪还有调情的工夫。
对了,靳津是滇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名刑庭法官。
詹淮秋一直以为靳津喜欢的是他独断的个性和超群的专业实力,所以自从谈恋爱那天起他就自动把靳津归类为自己的灵魂伴侣,柏拉图那种,他认为用精神牵绊住一个人比用肉体靠谱多了。
但他用三年的时间证明给自己看,他有多蠢。
那天靳津除了告诉他自己移情别恋,还补了一句:我觉得我们性生活很有问题。
詹淮秋当时就想扇自己两巴掌,原来他以为的精神恋爱远不及肉体之欢来的实在,是他狭隘了,竟然以为他们之间推心置腹的聊天方式能够带给双方颇具高级感的颅内高潮,殊不知颅内高潮只会让人觉得放松和助眠,跟前列腺的快感轰鸣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自以为是的下场,就是自取灭亡。
截至上星期,他有快三个月没开荤了,以至于在醉酒后就放肆的不知所以,仅仅因为一个模糊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