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话说‘斗殴无曲直’,不管谁先动手,打架都是不对的,但在斗殴过程中是有可能在特殊情况下成立正当防卫的,”詹淮秋低头又浏览了一遍卷宗:“这里说了,当事人范勇和许明利是由于互相挑衅引发的斗殴事件,但在打架过程中,许明利主动服软,也明确表示过他不想打了,可是范勇却欺人太甚,不止没有停止斗殴行为,反而变本加厉的对许明利进行殴打,在这个时候,许明利才抓起身边的钢条攻击范勇,导致他最终的颅内出血。”
旁边的两个新人律师听得很认真,像是在听课一般还专注的做着笔记。
“向来司法实践中存在的疑惑就是互相斗殴,实际上斗殴并非标准的法律概念,有些斗殴属于正当防卫,有些不属于,许明利的案子俨然是前者,虽然他跟范勇刚开始是互殴行为,两个都有错,但后期,也就是他服软后,范勇依旧不屈不挠的攻击行为就变成了不法侵害,这个时候许明利反击就属于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你们的思路要开阔一点,不能一直纠结在两个人刚开始是互殴这个点上。”
“法院肯定会判许明利正当防卫成立,但你们可以考虑跟范勇家属沟通一下,适当给一点人道主义赔偿,还有别的问题吗?”
两个新人律师面面相觑,点点头:“还有别的案子,可以一起麻烦您指教一下吗?”
托腮旁观的朗宁终于忍不住,看戏似的噗嗤笑出声来。
39 | 第三十九章 你在这儿呢!
【我不好意思上去……】
詹淮秋直到晚上九点半才走出律所,朗宁真把他当牲口使了,回滇市的这一星期,除了前三天在处理自己负责案子的问题,后面几天都在充当法学讲师的角色,帮他免费培训新人。
俩人走到停车场,詹淮秋不耐烦道:“那个股份转让授权书赶紧给我抓紧时间拟出来,我这几天可不想义务劳动。”
朗宁提着公文包,穿的西装笔挺,笑起来却一派赤辣嘴脸:“淮秋,你帮我培养两个新人怎么了,怨声载道的,竟然都开始催促起股份转让合同来了,你以前可没那么功利。”
詹淮秋斜飞他一眼:“你以前也没那么不要脸,居然给我玩醉翁之意,没下次了。”
朗宁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我还不是被你逼得除此下策,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跟那乡村非主流搞一块儿后你简直把莲花乡当成你的第二故乡了,我请都请不回来不对,不是第二故乡,已经是你婆家了!”
“当初是谁威逼利诱硬要让我去的?嗯?是哪个混球?”詹淮秋问。
“是我这个混球,”朗宁不温不火的踱步到自己的车前,解锁中控:“哎呀……我本意是想让你去乡下散散心了了失恋的苦闷,谁知你直接重新点了个菜自己吃上了,啧啧,你这自愈的速度真是比狗还快。”
詹淮秋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我整天伤春悲秋对你有什么好处?”
朗宁把公文包丢到后座,笑说:“我就知道詹大状刀枪不入……”
“詹淮秋!”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闲侃的时候,一声犹如开山破石的吼声响彻地下停车场,声控灯都亮了一路。
才愣了不到两秒钟,詹淮秋就反应过来是哪只中华田园犬找上门来了。
吴晓峰气冲冲的从暗处走出来,看样子在这里蛰伏一会儿了,一头一身的汗,那拧眉噘嘴怒发冲冠的模样跟个小孩有什么区别?
朗宁嗑笑一声:“还真是说不得啊……看来今天不用我送你回家了。”
詹淮秋没吱声,眼瞧着高大的吴晓峰跟堵墙似的堵在自己面前,他本想严肃一点,但还是没憋住笑出声来:“你该不会又是骑摩托车来的吧?”
“詹淮秋,你想死是不是?你他妈屁股痒了找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