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3)

“靳法官,你过于客气了,”他抄了把额前的刘海,扬起头看着天花板:“于公,这是我的工作,我也是收钱办事,不存在帮忙;于私,咱俩都分手三个多月了,你也有自己的人,我们就这么1v1出去约会……怕也不合适。”

靳津脸上渗出几分窘态,这种自己把自己抛到空中最后却没人接住摔一嘴泥的尴尬,他有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了。

“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也不行吗?”他还想再试试,毕竟在靳津看来就算他们之间无法善终,但也绝不愿跟詹淮秋成为仇人。

不知是那句话戳到詹淮秋,他隔着电话就不可思议的笑起来:“靳津,你也三十大几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都劈腿了还想跟前任做朋友,我该夸你心大呢还是太贱了?”

靳津作为一个刑庭的法官,一向被簇拥在人群中心,极少被人用那个字形容,当詹淮秋毫不留情的把那个“贱”字摁在他头顶上时,他极其不舒服,哪怕他知道自己活该。

半晌,他淡淡的呼了一口气说:“行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希望以后在工作上还能再有合作。”

詹淮秋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叠抱头继续发呆。

他很意外,直到早上去到法院没见着靳津他都还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刚刚接起他电话的一瞬间情绪却突然平静下来,没那么焦躁,也不像之前那般能避则避了,感觉自己的心境突然没由来的敞开了,像是逼仄的角落照进了一束暖光,同化了阴暗,实在是怪哉。

只是他也清楚,面对靳津,他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他们在工作上有直接的交集,这不是他私人想回避就能回避的,但……法庭上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他下乡帮扶还有八个月才结束,这段时间让他好好调整一下心情,至少得把靳津当作路人甲来应付,而不是狗男男。

晚上朗宁约他喝酒,他同意了,俩人好久没聚过,想聊聊,更多是因为詹淮秋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一个人容易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烦恼就是这么来的。

朗宁和詹淮秋的友情从律所成立之时就能算起,至今也七、八年了,他俩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生活中却是不折不扣的猪朋狗友,彼此那点陈年旧事大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两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都穿着剪裁妥帖的西装,身材管理妥当,个头也拔高,远处粗略一看还真以为是俩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但只需稍稍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两个人举手投足均是漫不经心,当中又透着张弛有度的、老辣的性感,引来酒吧一众惨绿少年侧目,纷纷想上去搭个讪,却又狗胆不足。

“淮秋,”朗宁够过身子,从冰壶里悠然夹出几块冰加在詹淮秋杯子里,然后帮他加满威士忌:“你的胳膊确定可以喝这个?”

詹淮秋斜睨着他:“既然你不确定我能喝什么,干嘛要约我来酒吧,直接去喝奶茶不显得你更用心?”

朗宁笑:“去你的,俩老男人喝什么奶茶。”

一口加冰威士忌下肚,辛辣口感从口腔窜烧至咽喉,詹淮秋终于有了少许回归城市生活的真实感,但又无端少了些土味十足的快乐,至于是哪些土味十足的快乐,他说不出来,就像一团蓄势待发的火苗窝在胸口,炽烈却又无法爆发,很纳闷。

朗宁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了会儿,说:“如果你实在不想留在莲花乡,那就回来,我派小丁接你的手,把你这刑律大状派去乡村支援实在是牛刀割鸡,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回来就行了。”

詹淮秋举起威士忌,摇晃着里面冰红茶般的液体,问:“你什么目的?”

“我就是想让你去个安静的地方,远离靳津,调整好自己工作的心态,既然你已经做到了,那就赶紧回来帮我的忙,你不在律所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