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这样压的,肚子里有宝宝……宝宝会难受,还会变成水……”
他努力对敌人表达自己的要求,万幸听见为首的那男人在身后喊了等等。
卫兵把他支到时维荣面前,见他摆手,就松开了禁锢,连莘松了一口气,对年长他许多的男人愚蠢地怯声:“宝宝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保护他,所以不能跟你走。”
“这是个傻子?”对方问。
连莘一愣,刚想说不是天生的,却听见有人低头回话:“是,听说受了刺激脑袋受损,瘀血堵压血管,记忆力也不行。”
“斗得头破血流,连个病都不敢给人治,”时维荣淡道,“个个都是法外狂徒,倒不如抓起来关监狱,对吧?”
没人敢接他的话,男人便道:“打个电话叫医生拿药,陆家不是很多药都能治这毛病么,我看特殊情况禁药也可以用。”
首相大人一发话,不到十五分钟,药就迅速到位。
房门大敞,陌生人登堂入室,意识到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连莘还缩在门口不敢动。
可是从装药的黑箱子出现开始,连莘就哆嗦起来,他张口地想喊救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那个漆黑的箱子泛着冰冷的光泽,一刹那和某个昏暗环境的东西重叠在一起,尤其打开之后,里面是和想象中如出一辙的管状物。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却又马上被守门的人扣住,被迫背靠墙面直面恐惧。
狱医还在和卫兵强调这种特殊药一定要现场配制,这是最有效的药,也是处理起来最麻烦的药。
“要多久?”时维荣问。
“大概二十分钟。”
时维荣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再找个医生来验。”
这便是不太信任的意思了。
一切有条不紊,黑箱子,蓝手套,透明的试管和溶解的药片,等到目光对焦上分泌液体的针头,连莘的瞳孔已经变得有些涣散,这个时候却没人安抚他,没有温暖的怀抱,也没有细细密密的温声细语。
额角浮起细微的冷汗,浑浑噩噩中他被钳住脖子和手腕控制到餐桌旁坐下,医生隐晦地朝他投来一个眼神。
装有淡蓝色药液的注射剂对准手臂青筋,连莘无暇注意压住他手臂和肩膀的陌生人,自然也看不见医生轻微皱眉的担忧。
他着了魔般死死盯着那个针头,脑中空白了几个瞬间。
你给我打针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
他忽然毫无缘由地打了个寒战,心尖继而上涌无法遏制的恐慌和绝望。
你给我喂药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
你强迫我咽铝箔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
你试图谋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爱我?
你殴打我的时候,强奸我的时候,栽赃我的时候,欺骗我的时候,玩弄我的时候,指使监狱的狱警和监舍的犯人针对我孤立我恐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讨厌也是你们说了算,喜欢也是你们说了算,我呢?
我这么好玩?难道要我死吗?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