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人给他的小腿按摩消肿,夜里抽起筋来疼得 獨 ? 家 ? 小 ? 説 ? 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整 ? 理 ? 要命,疼醒之后连莘挺着大肚子笨拙艰难地屈膝揉腿,好半响才勉强觉得那阵僵硬好过一点,他呼出一口气,右手撑着床单缓缓躺下,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过一会,又伸出左手去摸隆起的腹部,手心隔着轻薄的睡衣覆在肚子上。
巧的是,里面的东西踢了他两下,那小小的胎动正正好踢在掌心之中,肚子疼,腿肚子也疼,连带着被攻击的掌心好像也微微疼了起来,他鼻尖一酸,眼泪莫名其妙流了出来。
好像不应该疼的。
一点点疼都不应该有。
他的脑袋这么小,记不清事情,学不会东西,他这么笨,不懂怎么说话,不懂怎么生活,他喜欢玩泥巴和数蚂蚁,如果没有人教,他连喜欢和讨厌,爱和恨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这么傻了,傻子也要觉得疼吗?
如果傻子和普通人都会觉得疼,那为什么人类要当傻子?
直到沉沉睡去,他也没想清楚为什么他不应该觉得疼。
第二天这栋禁闭楼被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插了旗帜的政府专车在监狱里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楼下,卫兵恭恭敬敬上前开门,从车里下来一个着西服威严肃穆的男人,男人掺了些许白发的背头梳得一丝不苟,那张纵使生了皱纹的深邃面孔英俊秾丽,不看过于白的肤色,单论五官便和他唯一的儿子足有六分相像。
这位稳居高座六年的首相大人素来情绪稳定,即使得知一群小辈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荒唐地争风吃醋,甚至可能搞大了“人妖”的肚子,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罪魁祸首也并没有多少怒火。
他的冷静与其说是不在乎,倒不如说是笃定不过一件小事。
门外传来巨大的枪响的时候,连莘陡然清醒过来,午饭之后他竟然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一惊醒才发现电视机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放动画片,一只站立的猫正隔着网格用爪子玩弄捕鼠笼里跪地哀求的老鼠。外面的巨响陌生又熟悉,好像刚刚不太清晰的梦里也发出过这种声音,一时之间连莘又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谁呢……”缓过神后,连莘皱眉盯着那扇门。
传说中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之后,盒子里装的疯狂,罪恶和灾难会一齐飞出。
连莘隐隐觉得恐惧,却又按耐不住好奇,他光脚踩在羊毛地毯上,靠近门口。
在他搭上手的同一刻,门把手从对面扭动了,连莘下意识退后几步。钢铝门彻底推开,开门的人往旁边让,让出身后一个样貌和时慎序很像的中年男人,和走廊里很多统一制服的卫兵,所有人都很高,压迫感极强,看得连莘一怔。
门外的男人审视般打量连莘身后的屋子。
处处是活人的气息,花瓶里鲜艳的花,桌上半杯不曾喝完的水,沙发上凌乱的三两抱枕,播映动画片的大屏电视机,还有淡橙色的墙壁和散乱的涂鸦,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感。
时维荣收回视线,只淡淡看了眼前略显呆滞腹部怪异隆起的人几眼,便像处理垃圾一样对卫兵吩咐,“带走吧,不要在这搞出人命。”
连莘忽地往后缩,扒着鞋柜一角畏惧地说:“你是陌生人,我不要跟你走。”
却由不得他不愿意。
没人听他的抗拒,上前的卫兵力气极大,只伸手一按就让他在立柜上动弹不得,再一左一右箍住他的手腕压住他的肩膀,他就不得不弯着腰身不由己地跟着往外。
连莘挣扎起来,磕磕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