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嫉妒又是愤怒,尖锐斥责陆思源把人肚子搞大的事情,唯有套白大褂的院长在一旁冷汗连连制止,说着别影响里面,医院要安静要安静之类的话。
这大抵是刚发生的口角,在他推开门之后,冲突很快平息下来,陆思源反手甩了穆潮钰一个巴掌,“啪”一声,震得空气都凝滞一瞬。
“你有什么资格怪别人,”他听见陆思源一字一句冷冽道,“一开始没有你,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后来时慎序见到了连莘,隔着一面玻璃,这个人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得吓人,呼吸轻微,并不发抖,似乎了无声息。
比以往任何被凌虐完的状态还要虚弱,碎发零乱铺在枕头上,身躯陷进雪白的病床中,牵出一根透明的线吊着水瓶,他就像死在水晶棺材里的脆弱人偶。
谁都没有心思关心那天混乱的细节。
他本来也喜欢听连莘哭叫的求饶,跪着求他,是他的掌中之物。
时慎序垂下眼眸,没说话。
桌上放着一盒五颜六色的蜡笔,最普通的那种,是连莘今天下午摸出来的东西,好像从来如此,连莘用过的物品都会被他自己收拾整齐。
“我当然希望只有我一个人照顾他,等他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给他治病,补偿他受到的伤害。”
陆思源揭开蜡笔盒,一边取出蜡笔,一边说:“我也知道这样想太晚,私心来讲我只希望他看到我一个人,而从医生的角度来建议,他的情况刚刚稳定下来,应该避免再受刺激,我不想和你们起冲突波及到他,也不希望迫不得已做对他不好的事情。”
他是说,如果时慎序不妥协,连莘这个傻子岁月静好的日子就到头了。
时慎序说:“你舍不得动他。”
“未必。”
未必不动他,筹码是连莘。
时慎序冷冷道:“你什么目的?”
“说不上是目的,大家都正常一点,”陆思源说,“既然谁都没和他确定恋爱关系,那就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他喜欢谁,谁就赢。”
谈判要看对手是谁,不同的对手有不同的处理方式,陆思源不是岳至,纸老虎的模样唬得了岳至,却唬不住陆思源。
至少陆思源这个人,说不留情,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半响,时慎序说:“一三五我来,二四六你来,周日看着办。”
“行吧,先这样。”陆思源说。
陆思源把盒子里的蜡笔几乎都取了出来,凌乱散开到桌面上,想着连莘第二天会因为这件事情主动和他讲话,质问是不是又是他动他东西,陆思源很为自己这种做法感到满意。
聊了一会各自的时间安排,陆思源半威胁半开玩笑地说:“今晚我飞一趟东港城,你最好尽快销假,否则首相大人派人找到我这,我不保证不会把你和连莘供出去,另外穆霖和穆潮钰你解决,我”
他忽然停了话。
似有所觉,时慎序也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