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把刀,捅死身后绞住他的穆潮钰,像他五岁拼尽全力逃出小巷子那样,用刀挣开身上囚禁他的枷锁。
他厌恶杀人的自己,矛盾的是,他又渴盼杀了穆潮钰,他无法遏制这种阴暗的想法。
房间陷在安静中,床很大,两个人却密不可分地抱在一起,只占据不到一半的空间。
早上醒来,床头摆了早餐,乌檀木制作的盘子和钝化的实木叉子杜绝危险发生的可能,穆潮钰本人则一如既往失去踪迹。
连莘倦怠地转身。
穆霖撞开密室的门后,眼前的布置让他没忍住喘着气“艹”了一声。
几百平别墅大宅下面,平摊出一层占地面积极广的地下一层,酒窖,茶室,保姆房,藏书房,影剧院……规划明晰,井井有条,如果不是陆 獨 ? 家 ? 小 ? 説 ? 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整 ? 理 ? 思源找人计算,谁都没想到地下一层中还藏了面积不小的密室。
好不容易找到密室的入口,打开外门,里面又是几扇需要钥匙的门。
穆霖第一次痛恨别墅的宽敞。
他径直对着每扇门狂敲,大声叫连莘的名字,问他在不在,可惜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穆霖怀疑连莘被下药迷晕了,时间紧迫,他懒得再去找佣人搜刮钥匙,统共四扇门,门锁复古又容易破坏,于是他一间一间踹。
踹到第三间,门“砰”地一声巨响撞上墙壁,穆霖以为又没人,正不耐地呼呼喘气,嘴里不干不净地骂,活像世界上每个人都欠他百八十亿,结果刚一抬眸,就猝不及防对上床上捂着被子缩成一团的连莘。
瞪着眼睛,头上蒙着被子,抓着被沿瑟瑟探出视线,惊惶恐惧地看着他。
穆霖站着不动,脸上凶恶的表情也卡壳般卡住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从没人告诉他,原来怀孕之后,短短的两个多月,“孕妇”的变化可以那么大。
黑亮柔顺的头发变长,皮肤细腻到不可思议,五官秀丽,盈着光泽,充满某种难以言喻被豢养保护的柔和感。
被子虚虚架着,连莘的身体比两个多月前胖了些,抬起的下巴却还是那样尖,眼珠乌亮亮,眉眼略浓,分明一眼就能看出男性的特征,偏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