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被时慎序钳住胳膊,激烈的惩罚和挣扎也被迫终止。

“我知道你想让他带你出去。”

时慎序的五官镌刻般深邃完美,连莘却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恶魔。

他像只被猫逮住的老鼠,闷着声噙着泪发抖。

恶魔俯身,俯视着他深呼喘息,语气带上一丝戾气:“你是小偷,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你觉得你偷手机的那一刻我是清醒的,还是如你所愿睡死过去!”

时慎序十四岁上军校,十六岁进军队,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他曾经是A国最年轻最有名的军人和神枪手,也曾经从枪林弹雨的危机中死里逃生,后来父亲让他争权夺利,他便再也没碰过那些热血沸腾的杀戮。

他是军人,怎么可能在拙劣的小偷面前丢失所有警戒心可他真的丧失了这种戒备。

就在一个小时前,放松地、信任地躺在这个人旁边。

时慎序抓着他的脸,连莘被迫抬着脑袋直视他凌厉蔑视的眼神。

男人的眸中闪动着冰冷的杀意。

试图联系外面的人越狱被监狱长亲自抓包。

连莘不敢想这会给他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他全身都在发抖,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冷颤声。

即使是以前被殴打虐待的时候都没有产生这种心脏发空的畏惧感。

过大的恐惧席卷全身,以至于连莘感觉腹部都在痉挛地疼,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以逃避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被时慎序掐着脸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只能攥着时慎序的手臂,单手捂着腹部,流着眼泪发出惊恐细小的声音,“时……长,长官,我疼……好疼……”

这句不合时宜又瑟瑟发抖的话落在时慎序耳畔,在时慎序杀心最重的时候,不知怎么,铁似的手掌松了两分。

连莘的脸很苍白,濡着湿泪,尚有眼泪摇摇欲坠,颤抖毫无血色的唇也透出一种病态的白。

眉毛眼皮鼻尖……整张脸却因为疼痛和害怕而皱了起来,显得无助弱小。

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是装的。

时慎序的发丝凌乱地垂下来,想到连莘现在还处于生理期。

那具不男不女的身体脆弱不堪,禁不住他的磋磨。

父亲评价他像他一样冷血不近人情,是天生的领导者,可他的心越来越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连莘下狠手。

气氛沉寂一刹,时慎序完全收回手,扶住即将瘫跪到地上的连莘。

“哪里疼?”他问。

“肚子……肚子好疼……好像是胃……”连莘软着腿,挂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呜呜地答他。

连莘是个没上过学的文盲,时慎序怀疑他根本分不清楚胃装在肚子的哪个地方。

他弯下腰,结实的小臂扶连莘后背,另一手穿过他腿弯,稍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

“没有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原谅,还是没有下一次背叛,时慎序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表达哪个意思,他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把连莘放到床上,时慎序联系了狱医。

也许因为实在太晚,医生问了不少问题,检查的操作却频频出错,但是这人是陆思源的助手,又是深夜被迫加班,时慎序也不好过于责备。

知道连莘身体特殊,医生特意让连莘去厕所把卫生巾取下来给他。

卫生巾上带了红色的血,收进白盒前,时慎序瞥了一眼。

量很少,看不出来是否严重。

最后没有开药,医生告诉时慎序,说连莘是惊吓过度导致的躯体化症状,多喝热水,最好卧床休息,除此之外,白天得空要去医务室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