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很害怕吧。”
“居然没跟我说……”
还没到集合时间,早上六点半外面的天一片雾蒙蒙,监舍里更是昏暗,连莘睁开眼睛,上床还那块灰色的床板,他没动,少顷,他慢慢侧过身,窸窸窣窣,蜷起手脚,拉高被子咬着唇把脸埋在枕头中。
他又梦到了岳至,叼着烟,皱起单眼皮,呼他脑袋骂他没骨气,像小时候那样骂他是怂包,更多地是跟他一起骂那些男人。
比他会骂,不像梦,就像岳至真的在身边一样。
可是醒来,全成了泡沫。
半个小时后,他不得不抑住情绪,集合哨声响起,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来到。
穆霖那晚很凶,第三天的时候依然隐隐见血,隔天碰上陆思源找他做那档事,连莘展示给他看,说来那个了。
于是陆思源便再没有出现。
不算是骗,连莘想,他没告诉陆思源,很快就没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