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几个小时前穆潮钰出院,和他提让他回家的事情,被他一口回绝,没争出个共识,但他知道,离开这儿是迟早的事。
他心情不好,琢磨自己离开之后连莘的去处,连莘还没如他所愿怀孕,他现在也没打算放过这个人。
回到监舍,连莘没像之前那样坐沙发上捣鼓东西。
这间被特殊改造过的监舍采光不错,阳光透过栅栏窗户照在室内唯一一张床上,大白天床上隆起一团,才初秋,还不到盖严实的地步。
连莘白天不躺床上,平时总能找些东西拆开研究。
穆霖皱了皱眉。
“喂,”他上前掀被子,伸手去拉床上的人,语气不耐,“不知道我回来吗,真当我”
声音戛然而止,穆霖瞳孔一缩。
连莘面白如纸,冷汗涔涔,仿佛冷得厉害,浑身都在发抖。
穆霖手一颤,猛地掀掉被子。
被子一掀开,连莘蜷成一团,床上有一抹特别刺眼的红。
他抓连莘的后脖子。
被他强拎起来的人是清醒的,只是眼神涣散,发出的声音哆哆嗦嗦地飘,“对,对不起……我有点……有点不舒服……”
“这几天……都,都有点……不是,不是故意……”
似乎是怕被打,连莘颤颤巍巍地道歉,穆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摸连莘的额头,烫的,摸脸颊,也是烫的。
他突然伸手去脱连莘的裤子。
卫生巾上很多血,量太多侧漏到床上。
如果是正常经期第四天,血量根本不可能这么多,何况还发烧。
“你,你……”
穆霖想质问他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可他指节发僵,惊出冷汗,脑子一转,恍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把意识混乱的连莘重新塞回被褥中,立刻去抓手机。
打给陆思源的电话好半天都没人接,穆霖满眼戾气骂着脏话,焦躁地薅头发走来走去,一个不通,他又打了一个。
这次倒是很快接通了。
“陆哥你怎么才接!”他急急开口,舌头都要打结了,“臭老……连莘,连莘情况不对,经期第四天下面流好多血,还发烧,他有可能是流……不是,有可能跟我前两天发病操他有关,我不知道……就是,他肚子疼,发烧,很严重,脸色也很差……”
他有些着急,倒豆子突突地说。
“小霖。”对面打断他,穆霖愕然顿住。
是一道熟悉至极、柔水般的嗓音,对面传来类似东西碰撞的声音,那人肃道:“小霖,别动他,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了。
穆霖先是愕然,然后是惊悚。
取下一看,是陆思源的号,没打错,他记得陆思源今天确实在监狱,可是为什么接电话的人是他哥,几个小时前刚出院,应该在家,现在怎么来这儿了?
他刚刚说什么了?
经期?
那他哥不都知道了?知道连莘畸形的经期,知道他对连莘做的坏事,然后正好有理由把他赶回家。
“操!”
穆霖一脚踹翻椅子。
踢完又有点庆幸,还好没说怀疑连莘是流产这种话,不然他哥真什么都知道了,陆哥嘱咐不要透露风声。
床那边传来连莘爬起来的声音,还惶急道歉,他从乱糟糟的情绪中抽离,骂连莘没眼力见,眼疾手快把他按回床上躺着。
穆潮钰很快就来了,同时来的人还有陆思源。
陆思源很冷静,先了解情况,接着消毒检查清洗治疗,一切有条不紊。
子宫颈炎,急性的,引起血量异常的经期。
就陆思源所知,连莘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