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慎序没有回答,他抱着怀里的人走到第三监区最特殊的监舍,那是一间完全不透光的铁皮监舍,微暗的环境中只有指纹锁亮了一刹。

门缝泄出冷白色的光芒,里面亮如白昼,时慎序在门口道:“小霖,我进来了。”

嗓音低沉,却没人回答他,里面只有浓重的喘息,像猎食的凶猛野兽,还有吃人的旋风。

连莘不敢转头,他心脏骤缩,脑中警铃大作,有声音急切叫嚣着让他快跑。

可他手脚都软得不可思议,只能环住男人的肩急促地喘,扒着对方的休闲服拼命往他怀里钻。

他的脸晕出粉色,战栗地求时慎序,“快走……快走……求你呜呜……求你不要,不要把我给他……”

第10章 10 潮钰

连莘猫一样的声音细细弱弱,时慎序却松了手。连莘抓不住他,水似的顺着男人高大的身躯软绵绵地滑到地上,冷漠的男人单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靠墙而坐的穆霖面前,往旁边随便一松。

扔掉包袱后,时慎序看了看穆霖的模样。

穆霖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桌椅东倒西歪,书倒了一地,满室狼藉,而他单腿屈起靠坐在墙边,闭上眼眸,仰着脸不住喘息,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六块轻微起伏的腹肌,汗水沿着那张凶戾稚嫩的脸庞往下流,让这个略显青涩的少年充斥惊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好一会,穆霖才闭眸哑声叫他,“时哥。”

“嗯,”时慎序又问他,“好一些了吗?”

“现在可以,等下可能又疯了。”穆霖喘息着开玩笑。

“我把你要的人带来了,下过药,应该能配合你。”

“万一我弄死……”

“不会,”时慎序说,“我在旁边看着,玩不死。”

连莘摔在地上,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恐惧得浑身都在抖。

穆霖斜睨无力趴在地上,扒着地板想跑的连莘,笑了,“看来他很害怕。”

这房间与其说是监舍,倒不如说是建在监狱里的简易卧室,四面是光滑干净的墙壁,不知用什么材质,完全看不出外部是一层铁皮,房间内置沙发茶几书架,很多生活中需要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

时慎序在乱七八糟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到沙发上,头都没抬,“他倒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穆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突然扑压到连莘身上,像兽类嗅闻猎物一般凑在连莘脖颈处深吸几口气。

恶声恶气地笑,“抖什么……我还没开始呢……”

然而话落,布料撕裂声和着尖声哭泣声响彻房间。

瘦到不堪一击的青年摔在地上,衣衫不整满脸是泪,呕吐出来的脏东西脏了一地。

连莘哭到全身都在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胃部剧烈翻搅,他本能朝远离施暴者的方向爬,却又马上被逮住镇压。

镇压永无止境,不死不休。

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呕出的胃酸和鲜血烧灼嗓子眼,连莘呛咳得泪流满面,数小时的折磨让他头晕目眩。

连莘半晕过去,模糊中传来脚步声,几分钟后,他听见有人冷漠地命令:“泼醒。”

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如坠冰窟,恰如他无法逃离的阿鼻地狱。

连莘记不清自己在里面待了多少天,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地被摆弄,身不由己地哭泣求饶。

事实上他出来时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送到陆思源这时,让见惯血腥的陆思源都皱了眉。

脸完全肿了,身体像被野兽撕咬过似的皮开肉绽,还有青青紫紫的瘀痕和各色各样烫出来的伤疤,更别提浑身是血,也不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