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莘顿住。

陆思源眼眸微沉。

他是真的觉得连莘吃东西的时候很可爱,像一只发育不良小小的老鼠,只有手指大小,掐住小脑袋一捏即中,挨饿受冻一整天,好不容易找到食物,想狼吞虎咽噎进肚子里,却因为天敌在场,不得不缩手收敛。

连吃东西都可怜兮兮的,真惨,也真可爱。

“吓到了?”

陆思源笑了一声,接着伸手,把八宝粥的铁皮罐子从连莘手中挖出来。

他勺了一勺黏糊糊的八宝粥,在边缘滤了两下,用满溢粥米的塑料勺碰碰连莘的嘴唇。

陆思源再自然不过地说:“张嘴,这次不准吃那么快。”

连莘不知道陆思源什么意思,可那句“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很诱人”的评价,真真实实地吓到他了。

太像……那种暗示骚扰……

可是陆思源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把八宝粥抢过去,从连莘自己吃,变成他亲手来喂。

连莘不敢吃快,战战兢兢地张嘴,带着舌头左边嚼几下,然后换到右边嚼几下,小小的喉结一滚,咕咚咽了下去,填到平坦的腹部里。

从始至终,嘴都是闭着的,只有最后咽完的那一下,露出里面嫩生生的舌头,舔舔唇。

一勺接着一勺,一个喂,一个吃。

忽然一下收回手,没吃到食物的连莘就干巴巴地瞅他,不敢质疑,兀自咽咽口水舔唇。

陆思源眼眸愈深,连莘看不懂,隐约感知到对面的男人有哪里变了。

陆思源觉得很神奇,怎么会有人吃东西都那么勾人。

他笑笑,收了勺子,把易拉罐放到桌上,问:“吃饱了吗?”

“没、没吃饱……”连莘结结巴巴地回答他。

“莘莘,”陆思源笑眯眯地换了称呼,用拇指抚连莘的嘴唇,“我说过我喜欢乖一点的,那我再问你一次,吃饱了吗?”

连莘肚子空落落的,他瞄一眼桌上的罐子,想把那罐八宝粥囫囵倒进自己嘴里,可他知道他不能。

连莘不是不懂要做什么,心中既抗拒又害怕,但低着头说:“嗯……我饱了……”

出乎意料的,陆思源倾过身体吻他的唇。

陌生人的唇与自己有着截然不同的温度,以及截然不同的滋味,凉的,甜的,陆思源渐渐越吻越深,手覆到连莘颈后,按着人亲吻,缠着里面的舌头一起品尝过于甜腻的八宝粥。

不知什么时候连莘哭了出来。

陆思源没停下动作,只更深地吻他,堵住细碎的哭声,含糊道:“好乖呀……怎么这么可怜……”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开关啪一声陷进墙壁,房间的光随之熄灭。

房间内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温度亦节节升高,宛如晚风下不停歇的浪潮,一轮接着一轮席卷暗色旖旎的沙滩。

“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

陆思源笑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会喜欢他惨到快死了的样子,比如偷看他被人欺负、看他饿到哭出来,或者跪着求你什么的?”

时慎序不置可否,“你这是在说,是我不了解你?”

“当然,”陆思源无所谓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些事。”

实验室外面是类似医院的布置,空旷的走廊,一排三空的铁质座位,墙壁挂着白底黑字的规章制度,密密麻麻列了许多行。陆思源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颠玩手机。

时慎序整整袖口,站起身,回头看他。

“你要拿他做什么我不管,也不问,我知道你不会让他死了。”

陆思源问:“你同意我借了?”

他说的是问时慎序这位监狱长借犯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