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一份折子你带回大梁。”
“王爷还不回大梁?这正是多事的时候。”
“不急……陈留谢家那边有没有回信?”
鹤望拿出封信来,慢慢递到赵衍手上,还不死心,劝道:“王爷就算爱重她,也不必如此,您这样做,太后娘娘必是要伤心的。”
赵衍一言不发,接过信来,鹤望知道自已多嘴了,也不再多言,只听赵衍道:“不这样做,只怕母后不会罢手。”
妙仪睁开眼的时候,她听见门外赵衍与人说话,只隐约听到了陈留谢家,太后娘娘。
不多时,有人推门进来,一阵冷冽晨风卷开帷帐,她看见赵衍拿着封信,正拆开来看。
过了半盏茶功夫,褥子一沉,那人又回榻上来了,衣服上带了点烟熏火撩的味道,不知是哪里来的。
“醒了?” 赵衍的胸膛贴上她的背,手指拨动她的睫毛。
“原是不打算醒的,被门外的两只老鸹吵醒了?”???
赵衍笑了:“是老鸹么?我听着像喜鹊。”
日日待在一处,他不腻么?
“王爷,你不回大梁么?” 她话音刚落,赵衍便来含弄她的嘴唇:“叫错一次,罚一次,过几日还要罚更重。”
妙仪抿抿唇,眼睛不看他:“钟郎什么时候回大梁。” 腰被环住了,有人轻轻揉她的肚子:“再过两日。”
“为什么是两日?”
“因为……” 他一根手指绕着她耳边的鬓发,“藏你的金屋还没修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山上……不过却也不能再停留太久,接下来有两桩喜事要办。”
“两桩喜事?”
“岐儿怕是要定亲了,定的是杨家小姐,你在温泉行宫也见过的。” 赵衍说完,看着妙仪。
“哦,确是喜事,那另一喜呢?”
他见她对赵岐的婚事不甚在意,心满意足:“我也是要定亲了。”
“那便也是要恭喜王爷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娶谁?”
“王爷要是想说自然会说。”
见她事不关已的样子,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要娶陈留郡谢家的养女。”
男人果真一个样,没了夫人立马要续弦的,片刻等不得,妙仪片刻后才道:“看来也要恭喜那位谢娘子。” 说完便垂下羽睫不再看他。
赵衍见她像是吃味了,又欢喜又心疼,将她的下巴捏过来:“你猜猜我和那位谢娘子是怎么认识的?”
“王爷和谢娘子的事,我怎么猜得到?”
“也不久,不过半年多。”
“哦……”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说话了。
“我在雍州城遇刺的那一晚,就是和谢家娘子在一起,为了救她,还中了一箭,不过因祸得福,赢了美人芳心,我们两情相悦,她也有了我的孩子,如今快四个月了。”
妙仪慢慢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王爷是什么意思?”
赵衍覆唇上去,缠绵一吻终了:“谢家娘子,你得叫我钟郎。”
“我不明白……” 两个人的唇上都还有盈盈水光。
“若没有雍州的事,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母后疑心你与刺杀有关联,怕是将来怎么样都要与你为难,只有一个办法能让她罢手,那便是给你找个靠山。陈留谢氏,书香门第,百年土族,母后也不得不忌惮……”
妙仪讷讷不得言语,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安排。他们重逢也不过短短几天,还都一直待在这个小茶园里。
“你应不应我?”
“我……” 她嗫嚅着。
赵衍突然伸出的手指,按住了她不知所措的唇,他怕自已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