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酒道:“血虫?是这蛊毒的名字吗?” ?

“血虫寄生于血液之中,沾染后则由皮肤进入躯体,作黑斑状侵噬宿主血肉。”少女歪了歪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

含酒苦笑道:“只好听天由命。” ?

“天命不让你死?” ?

“嗯…”含酒望入那双眼,不觉愣怔失神。 ?

“那我便要你好好地活。”女孩在她身旁雪地从容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檀木小盒,又从盒中取出笔墨,舀了些白雪,一边研磨一边问道:“你看得见么?” ?

含酒呆呆望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看见什么?” ?

少女笑得有些顽皮,却不理她了。拈笔蘸墨,专心致志在雪地上涂画起来。

含酒目光一寸一寸描过她的眉眼,鼻尖,唇角,颈间,蓦得眼眶发热。

“这样看我做什么?”女孩抬眸,透蓝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流出一丝狡黠:“怕我杀了你?”

含酒眨了眨眼,轻叹一口气,哑声道:“不怕。”

少女停笔,只见画在雪地上的墨迹缓缓升空,墨色渐褪,像透明的水液般凝成一团,悬浮流动,隐约可见其中雪花状的冰晶。

含酒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呆呆问道:“这是什么?”

“你果然看得见灵。”

“什么..灵?”含酒回想起燃水所言,心想此人看来应当也是灵域中人。

“血虫是灵,它也是灵。”少女执笔轻轻将它引至含酒身上黑斑处,那团水液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附于含酒皮肤之上,沿着瘢痕流动起来。只一盏茶的功夫,水液所经之处灼痛大为疏解,而血迹黑斑尽皆被其吸附溶解。

少女努了努嘴:“还没想好唤它什么..不如,就叫‘雪虫’如何?”

“雪虫,以食血虫为生?哈哈!”

痛楚逐渐缓解,含酒眉间舒展,也跟着她笑了:“它原本没有名字么?”

“或许有吧!但雪虫可爱,不如就叫这个。”少女起身收起笔盒,拍了拍身上落的雪花,“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含酒心想,这才遇见两位灵域之人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先后被斩首毒害,可见此中凶险无比。更何况她曾为上神,如今带罪流放,若是今后免不得与天界灵域又有交集,还是少些麻烦,隐姓埋名的好。于是道:“我没有名字,不如姑娘也替我取一个?”

那双蓝色的眼微微一睁,悠悠转了一周,目光好奇地落在雪虫上。雪虫此时已经吸饱了血虫,懒懒地附在含酒肩上消化着,通体变成淡而透明的粉色,又不知为何,竟幽幽散出一股醇美的酒香来。

“它像是…醉了?”少女困惑道,伸出手拨了拨雪虫。

含酒扭头望去,却见雪虫伸出两股水液挽住她的脖颈,像是恋恋不舍。

少女面上忽起怒色,哼了声:“好哇!你竟是个酒鬼,想必是因为饮酒过度,周身血液里都浸满了酒,血虫吃了含酒的血,雪虫又吃了含酒的血虫,害得我的小雪虫如今也醉了!”

含酒听得一愣一愣,愣是没捋清楚她这一串连珠炮。慌忙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急得咳了起来。

“哼,”少女低头瞧了瞧她,又冷哼一声:“我说吧,腰间还系着酒葫芦呢!天帝定是要罚你这老酒鬼才令你染上血虫的!”

含酒便咳边笑,“呵呵,咳咳,你是何人?竟知天帝的心思?”

“不然血虫怎么偏生缠上你呢?明明此灵颇为少见,且最爱鹿血。谁稀得你这破血?”

含酒止咳喘了喘,终于有些气力支起身子,抬头问道:“你这样讨厌酒鬼?”

少女白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却仍伸出手,要拉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