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拙医受人之托,特来察看小小姐病情。”
闻言,那人顿了顿:“可是西山郁医仙?”
老者慈笑道:“呵呵,正是。只是这医仙二字可不敢当。”
“先生可是同我家派去的仆人一道来的?”
老者顿了顿:“哦,原是一道启程的,只是昨夜风雪大作,我等几人被困一处小庙之中。到了夜半,我心下始终不安,担忧小姐姐安危,便令家仆好生歇息,自己携小徒先行出发,日夜兼程又赶了一夜一天,方才抵达。”
又道:“他连跑几天几夜去请我,应当十分疲惫,此刻虽不知行到何处,但几日之内也该到了。”
那人于是开门相迎,笑道:“劳烦先生特地赶来,快快请进。”
老者瞥了眼那家仆腰间佩刀,面色如常随他一道向里走去。
“我们听这乡里人口耳相传,原以为医仙是位女子,方才不敢相认,先生莫要怪罪。”家仆边走边陪笑道:“我家小主人这怪病,还得指望您了。”
老者点头道:“拙医自当尽心竭力。”
三人进到房里,之间房间昏暗,房内家仆十余人个个屏息,肃穆而立。内室帷帐中卧着一位小主人,不时发出咳喘之声。床边坐着一位夫人,虽未盛装但珠饰不凡。
“快请先生过来。”夫人垂泪道:“先生!我这孩儿自生了这怪病已有月余,这十里八乡的郎中看了个遍竟都无计可施,求先生一定救救孩子!”
老者上前,将病情一一过问,于是伸手揭开帷帐。
只间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躺卧在床,半张脸上蔓延着黑斑,揭开衣物,竟见黑斑蔓延了大半个身子。老者探手把脉,静思半晌。
“先生..如何?”夫人焦心道。
老者捋了捋胡须:“夫人何故骗我,说这孩子是位小姐?”
夫人登时有些眼神散乱,但仍故作镇定解释道:“倒也未曾想要欺瞒先生,想必是我们遣去的家奴一时着急,说错了。先生莫怪。”
“好吧,也无妨。”老者目光稍露一点寒光,唇角却隐隐上扬,向徒儿道:“拿我药箱来。”
徒儿应声取药箱,上前道:“是,师父。”
夫人忙问:“先生可有药能医这怪病?”
老者笑道:“有!”
话音刚落便从药箱中取出一柄匕首,一瞬之间划过夫人咽喉,血溅当场。
第20章 | 0020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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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含酒一把扶在树上,只觉天旋地转。
晨间沾染的血迹附着于她身上脸上,到如今已然发黑,不知为何却越发灼烫刺人,令她浑身发软,像是被抽干了气力,虚弱至极。
含酒捧起一把雪,涂抹在周身血迹处,试图将它洗去,可竟无论如何都洗不去。那些发黑的血迹竟逐渐与她的皮肤融为一体,黑斑似的爬了满身!
含酒倚数坐下,将脸埋入一捧雪里,深深喘息半晌,从药箱中翻出一粒解毒镇痛的药丸暂且服下,思索着自昨晚以来的古怪。
几百年间,她各种奇病怪症都见了太多,可此次发作的全然不似一般病症,倒像是某种巫蛊邪术所为。要解毒,若能配齐几种奇珍异草,或可一试,而眼下她身处冰天雪地,又要如何获集?
无论如何,长久置身于这山野雪地之中总不是明智之举。含酒捡了根粗壮的树枝,倚仗起立,继续前进。
那户病患依然急需救治,说不准…家中会有…几味…药材…
才行出几步,含酒倏然倒地。
血迹剧痛,令她无法动弹,意识却仍残留半分清醒,痛苦无比。如此只身倒在雪地中,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
如此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