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感激陛下你的。”

“是……么……”薛玉霄痛得一头栽倒。

她埋头趴在床上,只伸出手?臂任由崔锦章敷药,青丝沿着?肩头垂落下来?,把脸死死地埋在被褥之间,肩膀微微颤动。

崔锦章垂着?眼睛,道:“想?叫就叫吧。”

薛玉霄说:“……还、还好。”

崔锦章瞥了?她一眼,只看见一个漆黑的后脑壳,嘀咕道:“把骨气用在了?不需要的地方啊……”说着?重新包扎。

他做完这?一切,伸手?给一动不动的薛玉霄盖了?一下被子,将锦被盖过皇帝陛下的肩头,重新再洗一遍手?,道:“能打下燕京真是太好了?,路上的驿站房舍都很缺水,更别提能烧热水了?。还好故都繁华,没被外族糟蹋彻底……借陛下的光,我?要去用热水沐浴了?。”

燕都故宫的胡郎侍奴都被遣散了?出去,此刻留在宫中侍奉的其实是随军的后勤。人马在城中安顿下来?之后,就地在京中招了?一些适龄少年洒扫清理,干一些烧水做饭、看门通报的杂事。

薛玉霄没有转头,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崔锦章见她同意,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走出宫殿,跑到外面以陛下的名义吩咐烧水。他离开后不久,李清愁在殿外问?了?问?侍奴小郎:“军医在里面吗?”

少年怯生生答:“里面只有陛下一人。”

李清愁当即进入,她脱了?披风随手?扔给侍从,绕过屏风,迎面被浓浓的苦涩药味呛了?一口,也不嫌弃,就坐在方才崔锦章坐的地方,揶揄道:“外面这?样吵,你睡得着??我?可不信。”

薛玉霄没动静。

李清愁愣了?愣,说:“睡着?了??这?个姿势睡觉能喘得过气来??”

薛玉霄:“不是睡了?,只是死了?。”

李清愁呆滞一瞬,大惊失色,连忙把她拎起来?查看:“怎么就要死了?,这?不是好好的?随军的都是精湛医者,难道还能害了?你”

这?动作一时?不防扯到了?伤口。话音未落,薛玉霄瞬间面色骤变,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别动。”

李清愁僵硬在原地。

薛玉霄闭上眼缓了?缓,恼道:“都说死了?,不要擅自搬运尸体啊!”

李清愁:“……生死之事岂可轻言。”

薛玉霄深呼吸,默默道:“死是一种心情,不是一种状态。”

李清愁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抽出手?帕,递给她擦眼泪,讪讪道:“你这?心情还挺莫测的。”

薛玉霄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疼痛感逐渐消退。她坐起来?发了?会儿呆,忽然说:“京中百姓要重新登记造册,把名姓记录在案,整个燕都良田万顷,不可因为战乱而荒废,留在城中的百姓,无?论是胡是汉,都一样均田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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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题进入得太快了?,李清愁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道:“那原本的北方贵族怎么办?”

“贵族?”薛玉霄笑了?一声,“我?抬举就是贵族,我?不抬举,不过是旧朝之中湮灭的尘埃而已。土地是我?取回的,她们一张嘴就想?要,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生意?”

李清愁道:“你……罢了?,你不为士族着?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该习惯了?。”

薛玉霄道:“士族所供养的贤臣名士,我?一样以礼相待,委以重任,怎么能说不为士族着?想?呢?除了?分给百姓鼓励耕作之外,这?些良田还会赐予在征战当中所得军功的将士,真正为我?出生入死的人受到善待,这?才是我?的作风嘛。”

李清愁抬手?掐了?掐鼻梁,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