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人便似有些倾斜了一般。
其实床没有倾斜,倾斜的是贝律清的世界。
路小凡来了,麻烦来了,麻烦解决了,路小凡走了。
他再他的生命力来来去去,但从没有为了他贝律清而来,又的时候贝律清想他干嘛要接受呢,也许只是为了再印证一下路小凡曾眼睛很亮地喊过他一声“哥”,他尽管不承认,却依旧眷恋着在那瞬间里心中的微软、微甜跟微暖。
“我们像过去那样吧。”贝律清会这么说,可是再多就不能有了,因为再多就要卑微了。
在很多年以后,他们一起坐在维也纳的大铁锚上看游船,路小凡从挎包里拿了一只大茶杯出来,里面是他泡的清火茶,他倒了一杯给贝律清。
贝律清喝过茶之后,路小凡就盖上盖子,满面愉悦地抱着被子坐在贝律清的边上,眼里映着睡眠的波光粼粼。
贝律清好像突然就领悟了,任何的誓言在岁月里都会被时光拉的无比苍白,而路小凡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表达。
他早在漫长的岁月里将自己点点地,细细地,一层层地铺满了贝律清的那条歧路,他不需要任何言语,因为那已经是他……最长情的告白。
第22章 个志番外《仰光》
贝律清给人第一印象是挺有礼貌,但同时又算不上热情,若是敏感一些的人,甚至会觉得他还有些冷。不过一个生得俊美、家世显赫的少年,再冷也依然会让人趋之若鹜的。
上大学的时候,路小凡常能看见女孩子在贝家附近徘徊,沿着大院的白墙来回地走,把墙外那条长着绿苔的青石砖路都踩出了一溜细细的足印。
有些知道路小凡身份的,也会大着胆子上来问贝律清的事,大部分时间路小凡是不敢回话的,因为以他在贝家的地位,他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那个女孩叫唐慕云,是路小凡班上的女同学,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生了一双柔情的春目,说话声线细细的,语调委婉,是当时极其受欢迎的文艺范的女生。
她常在校刊或者中午的广播里发表一些路小凡不大理解,但组合起来非常好听的句子,仿佛暗合了某种音律,比如
“时间的长河与未知,要么不是你,要么都是你。
“时光坍成记忆,是你仰躺在银河里。”
总之来来回回跟“时间”与“你”过不去,沈至勤说都是“屁话”,路小凡猜那大概是沈至勤听不懂而在嫉妒吧。
贝律清将来会配什么样的女孩子,在路小凡对未知朦朦胧胧的猜想里,大概就是唐慕云这样,纤细的,柔软的,像朵在春天里摇曳的小白花。
而且传闻里唐慕云的家世似乎也不错,父亲还是大学教授,所以路小凡的直觉里,这些常在大院外头溜达的女孩子里,唐慕云成功的几率最高。
事实是她也最坚定。
路小凡不是没有提前跟未来的嫂子打好关系的念头,但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帮助唐慕云追求贝律清。
不过,打个招呼还是在所难免,毕竟他们还是同班同学。
“早上好。”
“下午好。”
“晚上好。”
跟门口的勤务兵打招呼没什么两样。
有时路小凡也会为她尴尬,因为在旁人无视的表情,又或者带有的目光下站上一二个小时,也不过是有机会能跟贝律清说上一句“早上好”,或者“晚上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