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夜色暗沉,林听却能看清段翎的脸,因为离得很近。她低下头,目光轻飘飘扫过他如画眉眼、挺直鼻梁,只在唇上停留。
属于林听的女儿香还萦绕在段翎身侧,飘渺荡开,又回来。
女儿香愈发浓郁,他闭着眼看不见林听的一举一动,对影子移动和声音却还是十分敏感的。
影子缓慢地朝他覆来,林听微微压抑着的呼吸响在他耳畔。
她要杀他?既要杀他,刚刚又为何救他。段翎动了动藏着见血封喉剧毒的指尖,打算动手。
林听心道抱歉了,随后吻住段翎微凉似含沉香的薄唇。
段翎察觉到影子完全压下,想对她用毒,唇上却落下柔软的触感。两唇相贴,气息纠缠,他几乎立刻睁开了眼,指尖的毒洒落在地。
林听见段翎睁开眼,双腿一软,跌跪坐到他身上,一不小心给亲得更深了,唇齿磕到一起。老天要亡我!
[25]第 25 章:他唇上还残留她的气息
一息、二息,不到三息,段翎便反应过来侧开了脸。林听没来得及起身,嘴角擦过他细腻的脸颊,留下一道微潮的热气。
他语气依然温和,却隐含微妙危险:“林七姑娘,你……”
林听连滚带爬地离开段翎的身体:“段大人,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绝对绝对没任何的不轨之心,方才所为是想救你。”
段翎还没起来,仰头看林听,能看到她略有水色的泛红唇瓣,而他唇上还残留她的气息。
“救我?”
林听找补道:“没错。我见你呼吸微弱,怕你撑不住,所以给你渡气。张仲景在《金匮要略》就有提到过这种救人的法子。”
说到此处,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申一下亲他的这件事,厚着脸皮道:“救人之举,实属迫不得已,还望段大人莫要介怀。”
撒谎能撒得面不改色的,舍她其谁。这年头,嘴要会说。
段翎衣衫不整,却不见丝毫慌乱:“林七姑娘都说了,此为救我,我怎会介怀,做那恩将仇报之人,多谢你还来不及呢。”
林听讪讪地笑着,心中在可惜,才亲了两息,距离三十息还远着,这玩意儿又不能累计,需要单次三十息,意味着她还要亲他。
为什么段翎醒得这么及时,若再晚一点就好了。
心中虽如此想,但林听没表露出来,反而要装出一副他终于醒来了,她感到很高兴的模样。
事实上,她巴不得他多晕一会,人还活着就行。
也不知段翎是真的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表面应和着她。却听他话锋一转:“你懂医术?”
林听斟酌着道:“不。我不懂医术。只不过小时候体弱,经常要寻医问药,闲暇时捡几本医书来看罢了,谈不上懂医术。”
他若有所思道:“林七姑娘当真是博览群书。”
“段大人谬赞了。”她根本没看过什么医书,之所以会知道张仲景的《金匮要略》,是因为在现代上学的时候看过他的历史。
段翎站起来,手垂在宽大的袖摆里面,看了看从黄鹤楼二楼雅间窗台垂下来的绸缎:“你就是这样带我离开黄鹤楼的?”
她还在可惜着没能亲够三十息,有些心不在焉。
“是啊,我带着你,爬不下来,只能想别的法子。”林听话题逐渐偏移,“黄鹤楼的绸缎料子真好,我们两个人都没能弄断它。”
他抬眼:“情况危急,晚走一步都有可能葬身火海,我刚才对林七姑娘而言,理应是个累赘,你为何不独自离开?反而带上我。”
这问题得想清楚再回答,她是何许人也,说得一口漂亮话。
林听伶牙俐齿道:“好歹是一条人命,我岂能弃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