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林家,林听就让陶朱去取水来沐浴,她身上全是段翎的味道,闻着容易心猿意马。
陶朱看了眼天色:“时辰还早呢,您要在这个时候沐浴?”
林听“嗯”了声,撒谎道:“在段家和贵女、世家子弟投壶,出了一身汗,黏着不舒服。”
陶朱不疑有他,当即唤仆从去准备浴汤,伺候她沐浴。
沐浴完,林听没理微湿的长发,拉着陶朱下棋,坚决不让自己有任何空闲时间回想凉亭的事。
陶朱棋艺不精,输了好十几次:“七姑娘,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下棋?”
“因为下棋静心。”
林听必须忘记今天的事。*
两日后,林听去了一趟书斋。自段翎来过书斋,今安在便计划要将谢清鹤安置到京城别处了,今天是送谢清鹤离开书斋的日子。
其实今安在本来就没打算让谢清鹤在书斋长住下去,只想让他在这里住几天,接着出城。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出城的日子得推迟,谢清鹤还不能走。
如果事先知道出城的日子要往后推,今安在是不会带谢清鹤回书斋的,差点连累了林听。
今安在清楚林听为何会同意让谢清鹤在书斋暂住几天,因为他,她担心谢清鹤被官府抓后会受不住严刑逼供,从而供出他。
却不曾想短短几天就出现意外,被段翎察觉了。
尽管没能确定段翎是不是真的知道谢清鹤就在书斋里,他也得早作打算,先把林听摘出去。
今日再见到林听,今安在罕见地道了声歉:“抱歉。”
林听抬手拍了拍今安在的肩膀,坐到书架前,咬了口苹果道:“我是相信你留有后路才会让谢五公子暂住书斋的,而且书斋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有份。”
因为今安在一直很强,所以她愿意相信他的一切决定。
“但我很好奇,你的后路究竟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林听顿了顿,“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说,只要保我平安就行。”
今安在迟疑片刻,坐到她旁边,望着前面的书架失神。
“我父皇给我留下了一个金库,当今陛下想找到它,既是怕我利用这个金库复国,也想得到里面的金银珠宝,充盈大燕国库。”
今安在从来没动过里面的金银珠宝,觉得那是民脂民膏,不属于他。从小到大,无论日子多苦,用的都是自己赚的银钱。
林听诧异:“金库?”古代皇帝真有钱,还偷藏金库。
“这个金库就是我的后路,必要之时,我会拿它来跟皇帝谈判,不会让你和谢五公子出事的。”几条人命与可能会威胁到大燕的金库,皇帝会选谁,显而易见。
她又咬了一口苹果:“你对金库的金银珠宝当真没兴趣?”
今安在看穿了林听的心思,冷斜了她一眼,凉飕飕道:“我要是对那个金库有兴趣就不会同你开这家书斋,接生意赚银钱了。”
林听用力地咬苹果:“那倒也是。”原来她身边都是有钱人,只有她是真正的穷鬼,那个谢清鹤好歹还富过,太欺负人了。
苹果被她啃得不堪入目。
今安在余光扫见满是牙印的苹果,嫌弃地挪了挪位置。
不到片刻,林听变得殷勤:“今安在,你以后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个金库,我也不是打你金库的主意,只是想见见世面。”
“滚。”
林听收起笑,啃掉剩下的苹果:“哦,浪费我表情。”
今安在:“不过你之前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没有留后路呢,难不成你愿意陪我去死?”
林听反过来极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扔苹果核进竹篓:“你想多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