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未尽的话语被段翎尽数咽下去,他张着嘴,舌尖如毒蛇的信子,灵活缠住她,却无意识地藏起了所有的毒,只剩柔软。

她眉心猛跳,有点喘不上气,往后退一步。

段翎却揽住林听的腰,将她拉回来,唇齿刚分开又贴回去了,一根银丝落在她唇角,转眼被他舔舐去,他仿佛病态般渴望着她。

林听脑子一片空白,在段翎舌尖极轻碰了下她时,本能地抵过他,不知是不是要推他出去。

远处传来段馨宁寻找她的叫喊:“乐允,你在哪儿?”

还有夏子默的声音:“可能在前面的凉亭,我方才看见林七姑娘往这个方向去了。”他之前来过段府,知道前面有个凉亭。

林听赶紧使劲将人推开。

段翎并未像刚刚那样拉住她,被推倒在栏杆长椅上,绯色常服褶皱颇多,蹀躞带间的腰腹窄瘦,长腿掩在衣摆之下,黑靴若隐若现,使染上酒意的皮囊裹着层诡异。

他双手压在长椅边沿,苍白的手背泛起青筋,发间玉簪松开了,掉到地上,长发披散到身后,有几缕落肩前,绮丽得雌雄莫辩。

被推开后,段翎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林听。他脖颈微仰,明显的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上轻滚着,薄唇奇艳,泛着暧昧水色。

林听看着段翎,蓦地一窒,思绪乱成一锅粘稠的白粥。

她第一念头是撒腿往外跑,但又停了下来,深深地呼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通过段馨宁刚刚的声音估算他们离凉亭还有多远,大概要多久才能走到这里。

确定他们走到凉亭还要一会后,林听折返回段翎面前,迫切想知道他今日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否则心不安。

林听再次伸手到段翎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目光随着她手指移动,静默地看着,给人感觉要舔上她指尖,不太像意识清醒的样子。

段翎醉了。林听得出这个结论,顿时说不清心中滋味。

最终,她匆匆撩开薄纱,走到凉亭外面,走得很急,犹如落荒而逃,沿着传来段馨宁和夏子默声音的石道去,拦下他们。

段馨宁本就是要来找林听的,见到她,没再往凉亭方向走,也就没看到凉亭和凉亭里的段翎,只是疑惑林听的嘴巴怎么变红了。

瞧着有点像亲过人。

也有可能是自己前不久刚与夏子默行过亲密之事,太敏感了。碍于夏子默也在,段馨宁没问出口:“乐允,我们去放风筝吧。”

投完壶后,夏子默亲手给段馨宁做了只风筝。段馨宁惦记着林听,又特地让他多做了一只。

段馨宁从夏子默手里拿过那两只风筝:“你喜欢哪一只?”

林听是段馨宁的手帕交,夏子默不会盯着她看,也很少看向她,眼睛由始至终系在段馨宁身上,所以没留意到她嘴巴是否过红。

夏子默顺着段馨宁的话说道:“今日很适合放风筝。”

林听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放风筝,满脑子都是段翎那副醉酒后勾人的模样:“你先收着,我改日再来和你放风筝,今日不太舒服。”

段馨宁把风筝扔回到夏子默怀里,抓住她的手,担心地问:“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吃错什么了?”

支着风筝的竹条险些戳到夏子默的脸,他默了默:“……”

林听故意打了个哈欠:“兴许是起得太早,有些困乏了,我想先回去。”寿宴差不多快结束了,她这个时候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段馨宁依依不舍,想留她在府上过夜,建议道:“要不你去我房里歇息吧,今晚就别走了。”林听拒绝了。

留在段府过夜,难保不会再遇到段翎,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酒醒后的他会不会记得凉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