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再纠缠,下楼去。
林听见段翎迟迟不出来,心知不妙,开门进去,这次也没忘上锁:“段大人,你怎么样了?”
回应她的是段翎压制不住的一声低吟,似痛苦、难受到极致,透着脆弱,却又撩人至极。
林听听得耳根子发麻。
都半个时辰了,还不行,他会不会死在这药上?
用手不行的话,试试泡冷水澡?她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往纱帘后看:“段大人,泡冷水或许可行,我去唤人拿水来?”
纱帘后,段翎躺在床榻上,官帽早已掉落在地,几缕散发落在脸侧,腰间蹀躞带半松,衣衫凌乱,垂下来的手指泛着异样的红。
林听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了,心跳加快,重复一遍问的话。
良久,他才道:“好。”
说话之时,段翎喉间又不可控地溢出几声低吟,手用力刮过床榻边缘的木板,指尖被磨出血。
林听仓促离去,找明月楼的人送冷水到房门。她没让他们进房,自己拎进来,倒入屏风后的浴桶:“段大人,你再忍忍。”
段翎听着她的声音,动了一下被汗濡湿的睫毛。
欲瘾不减反增。
疼、胀。病越来越严重了,段翎弓起腰背,腰腹轻颤,一不留神扯烂被衾上的并蒂莲。可他能撕毁被衾,却无法撕毁欲瘾。
他想掌控欲瘾,却一次又一次被它反过来掌控。
林听没得到段翎的回应,担心他是不是难受到晕过去了。要是没能在清醒时解决这药,一样会对身体有极大伤害的,他不能晕。
她赶紧放下木桶,跑去揭开纱帘:“段大人。”
段翎闻声看去,待看到林听,抓住被衾的手更用力了。欲瘾此时就如同一锅煮热了的油,而她是像一滴水,忽然从半空掉进油锅,导致滚烫的油瞬间炸开,迸溅。
他被欲瘾烫得不能自控,却又想伸出手抓住这一滴水。段翎闭了闭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而林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情很是复杂。
明月楼这药的药效太强了,把一个在原著里清心寡欲的人折磨成这样,跟犯了什么瘾似的。
林听走到床边,很轻地弄开段翎抓住被衾的手,想扶他去泡冷水:“我给你弄来冷水了。”
碰到段翎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被火炉烫了下。
谁知她刚碰上他没多久,他就要推开她。林听没松手,怕段翎站不稳,中了这药的人身体都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容易跌倒受伤。
她扶着他往浴桶方向走,很不好意思道:“我扶你去,此事因我而起,我该做点什么的。”
段翎闻着林听的气息,很快感到万蚁噬心,奇痒难忍。理智告诉他,该屏住呼吸,不能再闻下去,加重欲瘾,却还是闻着。
短短几步路,段翎好像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到尽头。
一到浴桶前,林听就立刻松开段翎,表明自己对他没图谋不轨:“脱衣泡的效果可能会好点,我到门外守着,绝不会偷看的。”
段翎并未说话,抬手解开本就松垮垮的蹀躞带。
她扫了眼他被蹀躞带束缚着的细腰,顿时感觉鼻子一热,忙不迭朝外走:“一刻钟后我再进来,你有事也可以随时喊我进来。”
出到外面,林听才发现忘了呼吸,收心继续当守门神,望着高悬在半空的灯笼,数时间。
老鸨摇着扇上楼,一眼就瞧见她了:“姑娘怎么站外边?”
林听:“出来透透气。”
她看向紧闭房门的雅间:“听龟奴说,姑娘适才要了水?”
林听“嗯”了声,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乱如麻:“怎么,明月楼要水沐浴也要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