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不解问:“七姑娘方才为何下楼?奴还以为您要偷偷溜走,留奴在此骗公主呢。”
明月楼隔音好,站在走廊的林听完全听不见雅间里的动静:“我怎会扔下你一人面对公主,我方才有点急事,要下楼问老鸨。”
“什么急事?”
林听语塞,又看了一眼隔壁雅间,心虚得很,没底气道:“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她不想说,陶朱便不再问,相信她能够处理好。
陶朱想起和林听一起进雅间谈事的段翎,也往隔壁雅间看:“段大人去哪儿了,还在雅间?”
“他走了。”
“是么?”陶朱疑惑,“奴怎么没看到段大人出来。”
林听面不改色圆谎:“他从另一边楼梯下去的,你可能没看到。”明月楼左右两侧都有楼梯。
陶朱没再纠结:“我们回府吧,若是让夫人知道您随公主来了明月楼,肯定会生气的。”
林听心中有数:“你先回去,我要去处理那件急事。”
陶朱:“啊,这么急?”
她将陶朱往楼下推:“就是这么急,我必须快点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所以你先回去。来明月楼的事,你千万要替我瞒住阿娘。”
陶朱发现林听不打算跟自己一起离开明月楼,目露担忧:“您说的急事要在明月楼办?”
在明月楼办急事?明月楼这里除了女妓和小倌,还有什么?
七姑娘说的急事不会是办小倌吧,被明月楼小倌的美色迷了眼?她见过段大人那等百年难得一遇的姿色,竟还瞧得上小倌?
小倌有什么好的,还要花银子,段大人都不用花银子。七姑娘怎么这般想不开,想寻欢作乐,找个不要银子,还长得好的不行?
陶朱胡思乱想着,悄悄扫了眼经过的几个小倌。
他们倒是也有几分姿色,就是远远比不上段大人,最重要的是,这些小倌废银子,听说他们会拼命从客人身上挖银子,等客人没银子了,就毫不留情踹开客人。
想到此处,陶朱不等林听回答,又紧张问:“七姑娘,您不会看上明月楼的小倌了吧。”
“不是,我还有点事要问老鸨,跟小倌无关。”
陶朱半信半疑,低声提醒她道:“七姑娘,您的私房钱还剩下几百两,明月楼的小倌一晚就是十两,完事了,他们还会向您讨赏,您可千万别喜欢他们。”
倒也不必时时刻刻提醒她穷,林听着急回雅间看段翎的情况,心不在焉道:“我知道了。”
陶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林听几乎是冲进雅间,然后关门上锁,防止有外人进来,撞见段翎衣衫不整。她快步走到里面,隐约能看见纱帘后的人。
这间是明月楼用来招待贵客的天字号雅间,浴桶、被褥枕头一日一换,皆是新的,用过即扔。
此时此刻,段翎坐在一张红色的被衾上,背对着房门。
纱帘半遮半掩下,他颀长的身影越发惑人,蹀躞带束紧腰身,显得腰窄腿长,绯色官服映得肌骨如冰玉,黑色官帽之下的脸轮廓分明,下颌滚落几滴汗水。
林听止步于纱帘外,充满歉意道:“段大人,老鸨说没解药,大夫也不会有办法,抱歉。”
段翎抓紧绣有并蒂莲的被衾,气息乱,只道:“你走吧。”
此事因她而起,林听怎么可能会扔下他一个人,难以启齿道:“段大人,要不你自己试试?我到门外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段翎沉默不语。
林听当他默认:“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她不能扔下他,又不能留在房里看着,也不能上手帮他,守门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老鸨说吃了这药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