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我熬了红糖姜茶,给你倒点儿。”薛白露挽起袖子,一点也没有侯门郡主的娇贵之气,把凉透的茶水往盆里一泼,拿起茶壶添了满杯。

江蓠一怔。

这杯盖原本就是揭开的。

茶太烫了,薛湛走的时候,特意给她晾到温。

……他对素不相识的人,都这样细心吗?

喝完茶,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互道了年齿。薛白露午饭前还有骑射课要上,就在琴室里换了一身轻便的胡服,穿上精神盎然。

江蓠有些羡慕。

她有个好家世,好哥哥,父母也开明。寻常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定亲了,夫家是绝不乐意让她抛头露面的。

“我让轻云扶你回号舍,我一人去上课就行……哎,你笑什么?”

江蓠笑道:“大长公主去永州拜佛的时候,我曾远远地见过一面,你生得和她很像。”

薛白露把头直摇,“那是你没见过我爹的模样。你不觉得我哥哥更像她吗?见过他们的人都这么说。”

江蓠如实道:“早上我疼得头昏脑胀,连薛先生的模样都没看清,只依稀听到他的声音,和殿下一样亲切。”

薛白露忽然凑近她,眯着眼左看右看,点了两下头,拍拍她的肩,“我走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我在这儿说话很管用的。”

出了琴室,一个小厮正好跑来,手上拿着白麻纸,见了她弯腰行礼。

“你跑这么急作甚?”

“回郡主,世子让学生抄完了讲义,要送给房里那位,好做功课。”

薛白露不可置信地张开嘴,“他现在怎么变这么严格啦?人家又不是他斋里的学生,都疼晕过去了还要写功课?”

太可怕了……

不会回家也这么对她吧!

小厮一脸八卦:“您不知道,是里头那位主子自己要写,还呛了世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