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休息,喝些热水。”他带着三名学生走回去。

“先生!”

到了门边,背后又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唤。薛湛回身,见她费力地撑起身子,从茶几后露出半张苍白秀丽的脸,一双眼蕴着水汽,黑得惊心动魄。

像只倔强又心虚的小狐狸。

“刚才……对不住,这披风……”

江蓠实在说不出口,华贵的银貂裘沾上血迹,弄脏了。

他摇头:“无事,自有人来收。”

走回斋室,忽地问起斋长:“她叫什么?”

斋长记得这位急慌慌出恭的女学生,“江岘玉,不知道哪个斋的。您说得不错,她是跑急了。”

薛湛脚步略停,目中滑过一丝惊讶,微笑道:“原来是她么……那的确写得来。”

甲首: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我觉得在文中提到月经是一个必要点,我要是读者,就会疑惑她来姨妈怎么扮男人考试呢?在外面突然来姨妈怎么办?卫生巾用起来舒不舒服,有没有人去关心她难不难受,etc.毕竟她再牛逼也是一个正常女生,和大家身体构造是一样的。痛经程度是按我的体验来的,加强真实感,但女儿以后来姨妈都不会疼了,呜呜羡慕

·薛教授满足了我对教授的最高愿望:考试给过。

第039章 | 0039 不归宿

几人走后,江蓠独自在榻上瘫着,疼痛愈演愈烈,到了顶峰时,只觉天旋地转,那柄看不见的刀子一味地往她肚子上扎,把里头都捅烂了,全身大汗淋漓,就和水里捞出来似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昏厥了不知多久,再醒来,冷汗已褪去,身子慢慢转暖,腹部却仍胀坠难受。

有人将她扶起来,往嘴里塞了一颗甜苦交加的药丸。

少女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不要担心,我叫侍女给你换过衣裳了,我哥哥的学生都很好,不会往外乱说。你怎么疼晕了还来上课?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拼命的。”

江蓠睁眼一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搬了把小马扎坐在榻前,也穿着监生的青衫,双手托腮,眨巴着大眼睛,明媚的脸庞一派天真无邪。

上次冬至宴闲聊,吏部尚书说薛家的女孩儿也在国子监读书。据她所知,薛湛只有一个妹妹,同是安阳大长公主所出,封了嘉惠郡主,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欠身道:“真是麻烦郡主了,我也不知疼起来这么厉害,今日是头一遭。”

那姑娘把她按回榻上靠着,“你肯定是最近睡得太晚,要不就是受了凉,我每次来月事之前,我哥哥都叫人盯着我早睡,这样就没那么疼。”

她谈起这事倒一点也不避讳。

江蓠苦笑:“我昨天是睡得晚了些。”

“你叫我白露就行,你是谁家的女儿?我第一次见你。”

江蓠想了想,倘若直言已嫁作人妇,怕传出去让御史弹劾楚青崖治家无方,便道:“你知道楚阁老送了他夫人的妹妹来国子监上学吗?我也是江家的,向他求了个监生的名额。”

薛白露惊讶:“这倒从没有过,监里统共十几个女学生,家里都在三品以上,大多数没有兄弟。楚阁老把他夫人家的女眷弄进来,必定费了不少心思。你家里也没有兄弟吗?”

江蓠道:“有是有,却不是上学的料,我读书还成,想来见见世面。今天多亏你和薛先生了,要是方便,告诉我斋号和号舍,我明日登门致谢。”

她摆摆手,“举手之劳,我哥让我来一趟,我还乐得少上一堂课,我们先生正好抽背,让我给逃了。”

话虽如此,江蓠还是暗暗决定要把披风的钱给赔了。那是纯白的貂裘,价值千金,染了血很难洗掉。

她揉了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