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臣,你当守护天子安危,可你却反过来要天子保护你?你不觉羞愧吗?”

周知璟心中一惊,为何师父远在千里之外却对京中事情了如指掌......那师父知道他对皇爷的心思吗?倘若有一天知道了,会不会以他为耻?

“慈不带兵,善不为官,为师在京城时曾告诫你驭下不可太心慈手软。围猎出了纰漏,你不仅不罚,还替他们打掩护,如此种种,打死你都不冤!”

“不该打吗?”

一连串的质问砸得周知璟哑口无言,他垂着头趴在条凳上,双手拽着裤子,像个犯了错乖乖挨训的小童。一别多日,见面没有寒暄,不问他这些时日有没有遇到棘手的案子,可曾受伤,见面就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还让人这么打他,哪有这么当人师父的!

“手拿开!”

师父积威太重,周知璟心里再委屈也不敢再挡,别过头,任由师父扯下他裤子,身后暴露在空气中,哪怕没有人,他仍然羞耻地无地自容。

青年白皙的屁股已经变成了烂桃子,青青紫紫,臀部最高处由于板痕叠加,已经破了层油皮,血点溢出,上官苍气得咬牙,竟然下这么重手。

“上官大人看完了吗?看完了臣告退了。”

周知璟作势提裤子,上官苍微微一用力将他扬起的上半身摁了回去,训道,“还敢同为师置气!你不该打?”

“该,可大人打也打过,伤也看过,也该放臣走了吧。”

上官苍冷哼一声,“六十记只罚了一半不到,为师可没说饶了你。”

周知璟往凳子上一趴,一副你要打便打的样子。上官苍虽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但整个京城都知道锦衣卫中真正掌权的人是北镇抚司镇抚使周知璟周大人,上官苍渐渐退居幕后,甚少过问朝中之事。

自周知璟十五岁之后,上官苍便很少对他动手,仅有的几次动手都因他铸下大错。孩子大了要面子,能言语教导的他尽量不动手,如今看来孩子不打不成器啊。这板子上身了都这般忤逆,再不管,过几日不得骑在自己头上了?

打几下就敢置气,说几句就顶嘴,越来越没规矩了。也许该将他拎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上官苍不同他客气,一只手摁着人的腰身,一只手朝着青紫高肿的屁股挥巴掌。红木大杖不比毛竹板子,哪怕周知璟只实打实挨了十几记,他身后都一片淤紫,那伤势不碰都火烧火燎的痛。巴掌盖在屁股上就跟板子挤压肿肉一样,将先前所有痛觉都唤醒,周知璟即使想做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架不住屁股软且不抗揍啊,他在铺天盖地的巴掌声中扑腾着四肢挣扎,双腿不受控制地乱蹬,哪里有平时那个冷厉倨傲的样子,活像个不听话被爹爹摁在膝上打屁股的孩童。

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毫无反抗之力,他师父紧紧用了两分力气便将他制住,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自周知璟十六岁之后,还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只有他师父,似乎他再怎么努力都难以赶上这个男人。仕途上长久的顺遂和周围的恭维,让他有些骄矜,似乎这天下再没有他的对手,此时的狼狈却让他幡然醒悟也许其他锦衣卫在他手上过不了三招,同样他在他师父手上也过不了三招,他只能被迫撅着屁股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