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竹的脸红得像个柿子,脑袋早在看到男人的时候就已经不转了。听他这么问,她登时侧过身示意:“不是,我…我腿被玻璃划了。”

仲南应了一声,他目光掠过沈枝竹因为侧身露出的屁股和小腿肚的线条,一时不知道应该看哪儿,就盯着客厅的地毯道了句“你别动”,而后转身到储物室去拿绷带和伤药。

沈枝竹有些难堪,但是具体难堪什么又说不清楚。

仲南大步上前,示意她不要把重心放在右腿上。接着,他半跪在她身前,拿湿巾去擦伤口附近的血。

沈枝竹闻到仲南身上冷淡的香气,像冬日里的青松果,冷色调,但颜色漂亮。

她好像常常把气味和颜色联系起来。

仲南用棉签沾了酒精,抬眼看她:“我消毒了。”

沈枝竹点头,其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但仲南明显不打算再给她反应的时间,手拿着棉签就开始涂。

沈枝竹差点被疼哭,一只脚站不住,便垂头扶着仲南的肩膀。身子垂得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趴在仲南肩上吸气。

那种隐忍痛楚的喘息听在仲南耳中早变了味道,他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快速消过毒就上药粉止血,而后用纱布绕着大腿一圈一圈把伤口裹了起来。

伤口的位置在近大腿根的地方。缠绕纱布的时候,男人的手不可避免碰到沈枝竹内裤的边缘。

时值春末,沈枝竹这样几乎是赤条条站在他面前,仲南在几次避无可避的触碰里感受到她腿上和臀下的温度,带着柔软的凉意。

这样的姿势让胯间在勃起后有些不适,仲南眉拧得很紧,在给伤口打结的时候,听到沈枝竹悄声问他:“你故意摸我?”

仲南心道他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心虚,因为他确实碰到了。男人抬眼看向撑在他肩上的女孩子,维持着面上的平淡,直到她嘟囔着说“没有就没有,凶什么”才重新垂下头。

包扎好伤口后,仲南起身去放剩下的药品。他在心里不断忏悔,为自己方才升起的欲念。储藏室光线暗淡,等收拾好心情,仲南才走出来。

沈枝竹正翘着一只腿捡地上的纸团,仲南上前拦住她,道:“我来。”

男人俯身把凌乱的血纸团捏在手里,沈枝竹看到他干燥掌心里濡湿的一团团血纸,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泛起。

她小声道:“你的手上有血。”

仲南看了一眼,手背上果然有一道血痕,沿着皮肤的纹理扩散开。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没事,我去洗一下。”

卫生间里的空气几乎是凝滞的,仲南看着镜前自己眼神里的挣扎,最终垂头低低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近距离看着那抹在手背皮肤纹路上鲜活的血迹,半晌才伸出舌尖,几不可察地舔了一下。

普通的,血的味道,仲南默默想。

他垂下胳膊,打开水龙头细致地洗手。洗手台挡住的身下,男人裤子中间的布料已经支起了一个夸张的弧线。

仲南记起了小时候跟随父亲猎到的第一只兔子。

他把它从耳朵提起来的时候,那只柔软而沉钝的兔子也如沈枝竹那样把血滴到他的手臂上。

今夜,他做了一个让自己毕生难忘的梦。

梦里他以第三人称的角度,看着年幼的自己骑着自小相伴的白马,对一只兔子穷追不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父亲当年给他特制的手填弹枪,有点像燧发枪,但又不太一样。

仲南看着一人一兔在树林里奔逐,逐渐那只兔子变成一头未完全成年的幼鹿,仲南看到她细长矫健的腿不停穿过矮小的灌木丛,母鹿没有角,她白皙的耳朵在长而浓密的黑发里偶尔露出来。

他在追那只鹿。

仲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