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西真的是太飘了,他常年混迹在诸如马场之类需要活动腰部腿部力量的场所,腰腿肌肉练得极好,这一个圈转下来,一脚就旋倒了一个酒桶。
是只装了半桶的马而法兹酒。
桶盖在刚进房间的时候就被仲西掀了,于是此时酒液吨吨淌了出来。沈枝竹瞳孔地震,叫了一声后用最快的速度俯身把它扶了起来。
仲西叫的声音比她还大,他眼里透出绝望:“完了,仲南一定会杀了我的,这半桶酒……你不会信的,就算是半桶,它也比你都贵。”
沈枝竹在这之前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她甩了甩手,皱眉看着自己的脚酒窖房间地面都铺着特别的材料,他们在下来时就换了防滑的木底凉鞋,而露在外面的脚此时直接被倒出来的酒液弄湿了。
沈枝竹道:“这样的话,那少爷,和你比呢?谁更值钱?”
仲西试探着回答:“……应该差不多……?”
沈枝竹道:“那你怕什么”
她退到房间门口,把木底鞋脱了下来,叹了口气:“鞋湿了,走路要留印子和气味,怎么办?”
仲西已经顾不上鞋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哥哥会因为这酒和他差不多值钱就放过他,至少仲南也许认为这酒也比他要更值钱。
他刚要开口,就听到远处大门发出了锁扣扭开的轻微声音,接着熟悉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
仲南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听上去无比冷漠,带着克制的怒意,他道:“仲西,你他妈在做什么?”
仲西把杯子藏在身后,尴尬地笑了笑。
这好像是仲南第一次骂人,沈枝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立马选择脱离干系。
她转过身放下鞋,踮着脚朝仲南“蹬蹬蹬”地跑了过去。
仲南自然知道两个人跑来了酒庄,也知道这事肯定是仲西拿乔。其实避着也就过去了,但酒窖里温度并不高,两个人孤男寡女溜进去,他实在不放心,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酒窖门推开,他远远就看到仲西站在沈枝竹对面,头在她胸口动来动去。
仲南感觉到胸口升起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和怒意,随着话音落下,沈枝竹转过头,他才看清楚沈枝竹似乎是在给仲西看手里的鞋,仲西则低着头在观察地上的什么东西。
空气在缓慢地流动,仲南闻到马而法兹酒的香气,瑰丽的希腊乐符随着女孩子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飘了过来,他看到沈枝竹脚上还有酒液的痕迹,深色的,像血液一样。
紧接着,沈枝竹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
“呜呜仲南我要告发仲西偷喝那什么吨吨桶祸乱地窖罪不容诛!!”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祺贵人你说话要有凭据既然你说熹贵妃私通那奸夫是谁太医温实初(尖叫)
我可以日更!!我可以!!我做到了!!
0008 08 内裤
洗过澡后的习惯是阅读,确认秘书发来的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然后睡觉。
仲南靠在床边,拿过床头放着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小说的作者,伟大的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写这本书的续作时,因为试图搬动柜子去取滚到底下的笔筒血管破裂而亡。
书是父亲在仲南升学时送的,上帝有时在小事上就已经给出命运的答案,仲南的父亲死因正与陀翁相同。细密的俄文在手底下铺开,仲南低声念着,夹杂轻微的换气,心绪在这样的过程里缓慢地平静下来。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仲南以为是秘书拓林发来的消息。仲西前些日子决定了要申请国外的院校出国留学,申请阶段所需要的介绍信和外文申请邮件,他只大概扫了一眼就全部丢给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