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寂,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臆想着这一幕,当着他的正牌男友面前。

“滚蛋。”祁阔头也不抬的骂了一句,他正郁闷的要死,也浑然不觉所有人都在下流妄想着他心尖尖上的人。

他那么心疼周迟,怎么可能会听程书言的损招呢?

见祁阔这副窝囊样,程书言也耸耸肩很不在意,他正垂头跟杨启发消息。

圈子里的少爷们也分团体,程书言显然和杨启那边儿的更熟络,性格也更合拍,俩人狼狈为奸,都是公认的不好招惹。

杨启的消息弹了出来:“什么时候做,周日?”

程书言慢悠悠打字:“提前一点更好。”群看,后续,

杨启:“周六都要考四级。”

程书言颇感意外的挑挑眉:“行吧,就周日。”

杨启:“套、油都准备好,别把他弄伤了。”

于言旭这家私房菜的院子里很低调雅致,水木清华、草木郁郁葱葱,鱼池里的水流声音涓涓,被昏黄的地灯照得很有一番意境。周迟刚踏进来时,差点以为是什么景致园林。

他也早就不是几个月前有模有样学有钱人动作的周迟了。

深入观察这些真正的权贵子弟后,周迟学到了一个词“松懈”。

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像从前的他那般谨小慎微,用餐仪态力求完美,不容许出现一点差错。他们姿态轻松散漫,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多,甚至带着一丝无欲无求的厌烦。

想到这里,周迟眼里忍不住泛上一层轻蔑,为赋新词强说愁,谁会比这些富二代更矫情做作呢?

室内也暖暖的,于泽秋早把外套挂到一旁了,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迟。周迟迟疑了一瞬,也拉下了衣链。

不动声色的垂头看了一眼胸口,好在今天的衣服还算靠谱,不至于将两枚被吸过肿大的红豆公之于众。

桌上是油亮亮的阳澄湖大闸蟹,剥开蟹壳满满的流黄,蟹香扑鼻,周迟面前还多了一碗绵软弥香的蟹黄粥。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慢步送上几蛊温酒。

“隔壁最近动静不小,张口就说要拿三千万美元来换嘉宏四成的股权。”

于言旭叼着烟,声音有点含糊不清:“他以为这是大白菜呢,上市前不还眼高于顶、什么都看不上吗?”

“最近嘉宏的股价一路水涨船高,他们按耐不住了吧。”

周迟神情自若,有一搭没一搭的拿勺子舀粥喝,耳朵却高高竖起,不错过一点他们的谈话。

陈嘉行坐在他身旁,也不惧旁人的目光,给周迟亲手剥了蟹黄放在他盘子里,又给他盛了碗粥,转头看他,沉声道:“螃蟹吃多了胃寒,多喝点粥。”

男人身上的冷冽气息和酒香,似有似无的飘到周迟身边,习惯了在公司里发号施令的他,说话间也带了股高高在上、不容置喙的味道。

周迟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没动一筷子。

“陈总于总,太赶巧了。”

不远处,有几人过来打招呼。

周迟不动声色的观察,几个男人面带合适的微笑,开口是很熟捻的寒暄,仔细听来,像是在讨好。

陈嘉行和于言旭没站起身来,他们的地位差的不止一点。

“最近嘉宏投标的事...”

“吃饭呢,不聊这些。”于言旭笑着打了个太极,眼底里的情绪分明很看不上,这倒是和他那个虚伪的堂弟有点相像。

“好好,这位是小于公子吧,哎呀,上回见还是几年前,才这么高点,现在看着真是不得了,年少英才。”

于泽秋懒洋洋的戳着盘子里的螃蟹,没搭腔。

“这位是...”那人也不觉得尴尬,转头去问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