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我手里的牌是什么。”他狠狠从齿间逼出几个字。
“概率而已。”周迟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只是看上去有些讥诮和冷漠,他缓声道:“今天我才算第一次玩赌牌游戏,但在两天前,我就开始练习记牌了。”
赌客使用的出千手法各不相同,其中很困难、也极其考验人脑力的就是记牌。
他们这一桌将五副扑克牌混着洗,目的就是防止有些人记牌,可周迟居然能记住五副牌。
“我能记住你们出过所有的牌,以及荷官手里还剩下什么牌,辅以计算,能大概算出你们还剩下什么牌。”
“你先前为什么故意输掉?”
“我可没开天眼。”周迟的话语中藏着淡淡的阴阳之意:“最开始实在不清楚各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很认真的打的啊。”
如果玩了一两局后还没发现蹊跷,那他直接可以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但后面几局他确实在故意输牌,让他们渐渐掉以轻心,从而在荷官的手里认清楚那几张牌背面细微的差别,为自己所用。
赢下的钱恰好可以收购嘉宏公司,这是他来之前已经和陈嘉行约定好的事情。
周迟敲了敲桌面,黑眸暗流涌动,隐隐泛出一些张扬的野心来:“在场这么多人见证,诸位可要愿赌服输啊。”
他正处于人生黄金期,不需要靠其他手段去赢下这场一开始就注定不公平的局,他是周迟,哪怕落在重重高山里也能拼出来的天才,只需要靠这颗强大的脑子碾压过去就行了。
他微微歪头,唇角那抹笑意再也遮掩不住:“这很难吗,为什么要出千呢?”
牌桌的三个男人脸色铁青。
这不单单是丢人的的问题了。
“出千”这回事很微妙,一般人就算察觉到,也不敢明目张胆摊开来说,毕竟不论牌局中的庄家是谁,真实情况下人家也是当仁不让的庄家。
一片寂静中,周围人流涌动。
周迟表情微变,不动声色瞄向四周,发现几个事不关己的客人已经被清了出去。
场子里只剩下最中心这群人,零零散散或坐或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牌,目光看似隐晦地投向了他。
犹如在深夜中狼,眼中闪烁着恶意盈盈又满是欲望的绿光,这群人不知道肖想来了多少天,积攒起来的欲火酝酿泡发,显然快要遏制不住了。
“这帮下三滥...”
周迟察觉不妙,才站起来,紧接着又被一股巨力按住肩头,硬生生将他按了下去。
他身前已经渐渐聚拢起一圈的人,有人将他的手指捉住,一根一根挤进自己掌心里,反复把玩着,暗叹这样骨相极佳的手却不合时宜的有一层疤痕,实在是美玉蒙上一点瑕疵,有些可惜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场赌局里,你无论是输是赢,都出不去了。”
说话者将鼻翼凑近周迟的肩颈,深深嗅一口:“好甜的香,来这儿之前洗过澡了吗?”
“赌桌上的钱都给你,我还可以额外加赠。”
周迟颈后激起了一层汗毛,他厌恶地问:“又来这一招?你们这种人可真够畜生的。”
他掐紧了男人的手臂,向外一掰,一阵令人发麻的骨骼脆响声后,他逮住这点时机向门口跑去。铑啊咦'群
门被锁上了。
他双手死死扣住门把手,费劲拧了半天,丝毫未动,心中骂声一片,身后已然悄悄附上来一具男性温热的身体。
那人将唇贴在周迟的耳廓上,舌尖探出,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竟然还能近乎温情的舔舐着,边覆上那只漂亮的手,一根根的将手指从门把手上掰了下来,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