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得高岭之花被玷污哈哈...等阎承海玩腻了我能去捡个漏吗?”

“他的身价可不低...”

“马上钱快输光了吧,还能跟得起注吗?”

“到时候场面岂不是很香.艳?”

周迟的睫毛盖住了眼睛,眼中情绪不明,犹如一场挥散不去漫无边际的大雾,他又静静开口:“发牌。”

荷官再次发牌。

手里的牌不出意料是一把好牌。

他大概摸清楚规律了,如果他加注的少,这局会是他赢,相反,他先前试探跟了十枚筹码,下场也是输得十分惨烈。

这种扑克牌,超市里随处都能买到,三块钱一副,花色普普通通。

他知道有一种出千的手法“Second deal”,需要荷官打配合,看似正常洗牌发牌,却能在发牌的一瞬间将牌面成功调换成第二张牌。

寻常光线的赌桌上,这样的手法都难以被人发现,更别提身处这种衣香云鬓的视觉里,台上一出戏未唱完,另一出又登场,咿咿呀呀响在耳边,他脑袋都有点发痛了。

以及,周围男人们的嗤笑调戏,最终都只有一个目的,要让他动怒、扰乱他的思绪,从而混淆视听,察觉不到牌面的细微差别和荷官的手法。

周迟熟练地码自己手上的牌,掀起眼帘,不动声色观察着那位年纪轻轻的女孩。

“您订婚了吗?”周迟忽然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不论在哪里,周迟都是很有魅力且一瞬间能引来全场注视的存在,荷官显然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锋利如剖析一般的眼神,面色已经浮上一层薄红。

她点了点头,垂眼的一瞬间,心底忽然凉了半截。

她手指恰好压在第二张有问题的牌上,因为周迟忽然提问手上动作慢了一秒,忘记了换下去。

“戒指很漂亮。”周迟又转回了视线。

女孩心里稍稍安稳下去,默念道,但愿他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

这种赌牌游戏向来是五六副牌混在一起洗,每张牌的背面花纹繁复,就算是十年赌技的老赌徒,也不可能会发现吧。

“对她很感兴趣吗?你刚刚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阎承海眼中浮现一抹笑,感慨道:“一开学就卷进小太子党的纷争里,想来你也没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

“跟注。”周迟截断了他的话。

这已然是最后一局了,赌金已经飚到六百万。

“周迟,你是不是没有搞懂游戏规则。”另一个男人说:“你手边的筹码恐怕跟不起注了。”

换而言之,他已经输掉这场牌局了。

“我之前确实没玩过赌牌游戏。”周迟敛下眉眼,把带来的那个箱子放在牌桌上。

铁质箱子打开,哗啦啦倾倒在桌面上,全场一片惊呼。

其余几个男人面色均铁青下来。

箱子里装的不是钞票,而是满登登的筹码,目测最低三百枚。

“四千万,不够吗?”周迟淡淡说:“我全跟了。”

这其实是他在于言旭那里借来的钱。

于言旭外祖病逝,母亲又是独生女,江南偌大的银行顿时乱成一锅粥,各方亲戚都想来分一杯羹,前些日子疲于纷争,消失了一段时间。

这些富家子弟掷出几百万浑然不在乎,可若桌面上的赌金飙升到几千万甚至一个亿呢?

他们不可能坐得住。

此时牌桌上的气势已然扭转,喧嚣不止的声音也慢慢安静下来。

这场赌局显然有些超乎他们的预判。

“发牌。”

阎承海眼神狠厉了许多,如鹰爪一般紧紧勾着女孩,嗓音干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