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坐下来时,周迟大腿上忽然有股酥酥麻麻的疼。

是陈嘉行那老东西的手不老实,看不得其他人觊觎周迟,面上端得一副云淡风轻,底下的手却悄无声息的摸到周迟旁边,朝着大腿处沉甸甸的一按一揉。

周迟给祁斯贤倒酒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两下。

酒洒出了一点,祁斯贤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沉静,没什么情绪,永远也猜不出半点喜怒。

这帮人附庸风雅,品茶下棋,全都是紧着祁斯贤来的。

然而那两片薄薄的唇在眼前晃,似乎是觉得杯中的白酒太难喝,红润的舌尖仅仅探出轻点了一下酒液,像猫舌头沾水似的,又立刻收了回去。

方才还挺喧闹的饭局顿时鸦雀无声。

在一片寂静里,周迟抿了抿被辛辣白酒浸润的唇,随后眉毛微皱,将小杯子搁在桌上。

他基本不碰酒,连香槟喝了都觉得难以下咽,更别提这些应酬的高级白酒,喝一口他就要上脸。

“小周可真是年少有为。”

“我家那混世魔王什么时候能学个一丁半点,老爷子也不用发愁了。”

周迟自认在外面很谦虚,心道这群人一堆废话,也还是摇头说了一句不敢当。

在场的男人们沉稳成熟、也有阅历。

他们比起那群年轻气盛、风风火火的富二代更能藏得住事儿,表面上笑呵呵着打太极,眼神却慢悠悠的从少年鸦黑的睫毛向下舔舐着,很巧妙的停滞在少年的唇边。

似狼似虎的眼神不经意间上下扫荡着,恨不得下一秒就亲自上前,将他嘴唇上那一点润泽的酒液舔食进肚。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不知何时,所有人的视线已经悄然从祁斯贤身上移开,转而聚焦于周迟,他好像天生具备这种能力,一露面,就瞬间将其他人贬的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