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水渍。

任何地方的水都总是能够让他想起虫母,和人类一样,虫子失去水也无法生存,而那只漂亮的、孕育生命的虫母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汪丰沛的水汁,弥散着天真又黏稠的色泽。

“他是人类,”

时绮道:“我不想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什么?”

二十一困惑地看向说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的大哥:“什么同样的事情?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

只要让那只虫母衣食无忧,安安稳稳地居住在虫族筑起的防护和宠爱当中就好,这些有关繁殖和生育的细小过程,挣扎、忤逆、疼痛,都不过是他们各自嗜好的情趣罢了。

有什么好顾忌的呢,反正他哪都不能去。

时绮垂下眼睛。

他独自一个从未来跋涉归来。就是在甜美完满的现状里,也只独自承担着眼见过虫母惨死那一幕的苦痛悲剧。

死在另一条时间线的虫母,不是虫子们喜爱的饱满丰腴的模样,他瘦得干瘪如柴,像是移动一下就要散架。

却拖着身体,在其他虫子都睡着了之后,有气无力地爬到四楼去,四处张望了一会,突然就往走廊边上一跳,摔在了角斗场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