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宝石的鎏金台上,有慈眉善目的,也有三头六臂六角,呈忿怒相的,手里握着金刚杵、金刚铃等法器,下面摆放着信众的供奉。

几个僧人在扫去地上已经混成一团、看不出颜色的彩沙,谢愉试着跟其中一个僧人打招呼,对方抬起头,用藏语说了什么,两人互相都听不懂。

不过那名僧人比划了一会儿后便放下手里的扫帚,走到旁边拉来了另一位喇嘛。

“有什么能帮忙的吗?”那名被拉过来喇嘛用汉语磕磕巴巴地问道。

“你们寺里是不是收了一位,病人?”谢愉贴心地放慢了说话的速度,担心对方听不懂,还换了些比较简单好懂的词,“十几年前,他进山后就疯了,在医院看过后没法治,然后才送过来的。”

喇嘛对这个人有印象,说是的。

“我们能见见他吗?”

谁想喇嘛摇摇头,说:“那个病人,半年前走了。”

“走了?”一旁的严宥安皱着眉,问道。

据眼前的喇嘛说,那人被送到扎古寺后情况并没有完全好转的迹象,只是在寺院里不会出现过激的自残行为,但平日也总是自顾自地呢喃着别人听不懂的东西。

不过,那人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而寺院里的喇嘛发现,每当他不胡言乱语时,似乎总是盯着同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有绵延的喜马拉雅山脉,是漫长的边境线。有时候他甚至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山,坐上整天整夜。

直到半年前的一天,那人像是回光返照般,突然说出了一句能听懂的话。

他说要回去。是时候回去了。

“然后他就消失了。我们去找的时候,乡里人有说看到他回家,又去了山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

这是铜钦。

这是风马旗。

煨桑节是在藏历五月十五,和文中的时间其实是有点对不上的。

另外悄悄给大家推个纪录片《第三极》。

86. 牛皮日记本点

「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快乐。」

寺庙深处的房间格外安静。阳光透过角落的玻璃窗照进来,灰尘在空气里蜷动;五色的经幡在横梁上垂下来,于光线中轻轻摇晃;墙上色彩斑斓的壁画半藏在阴影里,令神佛的脸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一股香火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或许是有安神的效果,舒乔几乎本能地吸了几口,感到原本仍有些恍惚的意识渐渐地安定沉入身躯之中。

“我是在勒乡出生的,父母在带我离开勒乡前来过一趟寺里,我想知道当年他们做了什么,”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对于我的身体,我也有一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