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朦胧飘摇地被风吹下来,初夏的草只长出了浅浅一片,看上去还特别柔软青嫩,被马蹄踏得翻出底下的泥土。

任子宁骑在马背上和当地的牧民聊天,他的腰背绷得很直,显得整个人高大挺拔。肌肤更是裹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亮光,特别性感。

一个有些奇怪的形容从舒乔脑袋里闪过他觉得此时此刻的任子宁非常自由。

这人身上的生命力似乎在这种更加贴近自然的环境中爆发出了更热烈的温度。

“你小心点啊。”舒乔远远地喊道。

任子宁听见声音,在马背上转过头,然后拉着缰绳朝这边走来,直到停在舒乔面前。

“上来试试吗?”他低头看向舒乔,邀请道。

舒乔犹豫了一下,紧接着把手递给任子宁。

马很高。他踩着脚蹬借力,任子宁紧紧握住他的手,把他往上拽了一把,然后弯腰抱住他的腰,将他稳稳地托到马背上,搂进了怀里。

特别温暖的怀抱。

任子宁低头看了眼,舒乔那截白花花的后脖颈就在眼前,微微弯着,脊椎骨在皮肉下顶起一个凸起。

沐浴露的香味混杂着这人的体香涌进鼻子里。

他咂巴两下嘴,没忍住,张口咬了上去。

被咬住后颈的人先是打了个哆嗦,然后僵住了,好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反手推了他一下,说:“任子宁,松嘴。”

任子宁松开舒乔,把脑袋搭在那人肩上,鼻尖抵在颈窝处深吸一口气,说:“好香。”

舒乔由着任子宁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你还记得常岳那张合照吗?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医院了。”

“想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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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过渡章

79. 一句耳语点

错那自二〇二三年起,从县变成县级市,当年的错那县卫生服务中心现在也已经变成了错那市人民医院。

虽然当地的基础建设在这十几年间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医院的主体建筑还是他们在常岳那张合照里见过的那一幢二层楼房,只不过外立面翻新修正过,招牌换了,附近多建了几栋低矮的楼房。

舒乔和任子宁二人走进医院,里面门可罗雀,除了用汉藏双语写着挂号处的玻璃后面端坐着一个护士打扮的女性外,没有看到一个病人。两边的走廊同样空荡荡的,诊室的门大都关着,看上去仿佛也没有多少医生在上班。

就在舒乔想着要找谁去打听那些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时,其中一扇关着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的老人来。

她身上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一副眼睛,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工作的医生。

见有人站在走廊上,她开口用当地语言说了一大串话,舒乔一句没听懂,比划着说:“不好意思,我们听不懂。”

医生闻言,拿起挂在胸前口袋的眼镜戴上,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眼,问:“你们身体不舒服吗?”

这次是相当标准的汉语。

舒乔和任子宁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想法。

果然,老医生当年和常岳共事过。她似乎对常岳的印象还挺深刻的,一提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当年的事,回忆说常岳是个很有责任感,医学基础也很扎实的年轻人,能看出他对治病救人有很大的热情。

“你们认识他吗?怎么问起这些来了?”老医生突然话锋一转,反问道。

“我们有个朋友,得了怪病,常医生说他的症状和他当年在错那工作时遇到的一个病人很像,因为没有治疗办法,所以我们想着试试来这边找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