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对于这种症状毫无头绪,因为CT显示舒乔的脑部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各个部位都在正常运作,没有任何办法能解释这种症状的出现。

“阿宁啊,”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任子宁的思绪,他转头望去,发现是自己的小姑任今雪叼着烟出来了,“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姑,”任子宁喊道,“你还能抽烟呢?”

“我佛慈悲,没说不让。”任今雪吐出一口烟气,笑着回答道。

虽然作风上可能看不太出来,但任今雪是个带发修行的僧人,平日里都在寺庙里呆着,也就是这段时间过年过节才回家一趟。

听闻他姑小时候跟家里人去寺庙上香,被寺里的老主持拉住,递了个苹果,说他小姑与佛有缘。

很难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但最终他小姑确实皈依了。

遥想当年任子宁还小的时候,不清楚自己拥有那种通灵的体质,还是小姑先察觉到的。

“但吸烟有害健康。”任子宁说。

然而任今雪耸耸肩,满不在乎道:“人总会死的。”

她没有靠任子宁太近,而是保持了一点距离,加上风往她那边吹,后者只能闻到一股非常淡的烟味。

“……姑,我想知道,神是什么样的?”片刻沉默后,任子宁问道。

他的体质只是能隐约感觉到一些东西,但据家里人的说法,这位小姑是实打实能看见的。

当然,只是听说。

“是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存在,非要说的话,可能跟外星人也没什么差别,”任今雪说着,反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好多年都没问过我这些问题了啊。”

任子宁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否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讲出来。倒不是他不想讲,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因为这些事情他算不上当事人,也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

“就,遇到点事情吧。”最终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任今雪也没有追问,两人就这么呆在屋檐底下无言地相处了片刻。

就在任子宁撑着膝盖站起来,准备回屋时,任今雪突然上前,将他一把拉住,说:“等等。”

只见任今雪扣着他的手腕内侧,把他的袖子撸了上去。手臂赫然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北风刮过皮肤,像是刀剐似的。

任子宁一个哆嗦,问怎么了。

任今雪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的手臂看了会儿,然后伸手把他的衣领扯下来一点,又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任子宁不明所以,但看着小姑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还是乖乖照做。

“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了?”半晌,任今雪问。

“……比如?”

一声尖啸突然在夜色中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紧接着爆破声震荡着宛如浪潮一样扩散开来,任子宁和任今雪都不由被这阵声响吸引,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幕下炸开,金色焰火在黑夜中转瞬即逝。

新的一年到来了。

35. 二选一点

谢愉带着一身酒气打开家门,看着黑暗无人的屋子,反倒感觉自己终于能放松下来,喘口气了。

这世上估计也没多少人连大年三十和家里人的年夜饭都能吃得跟应酬似的。

时间眼看就要走过午夜。

他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坐下,看着窗外闪烁着灯火的光辉城市,脑子昏沉地发疼,但借着酒劲,他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睡梦中。

他做了个有些模糊的梦。像是个春梦,却不尽然。

通过梦里那种弥漫的香味能够辨认出来,抱着他的人应该是舒乔。这个怀抱温暖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生出